其实他心里明白,他的厨艺跟夏小北没法比。
但是被夸了,心里还是很高兴,做饭的劲头更足了。
楚父他们从楚家老宅离开后,就直奔医院。
楚大伯在楚老爷子病床前好一阵闹腾。
“爸,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当儿子?耍我们很好玩吗?你说呀?是不是在你心里我们只是一颗棋子?是不是?”
楚父冷眼旁观这一切,感觉楚老爷子挺冤枉的。
但他现在也不知道那批宝藏哪去了,自然不会多嘴。
清单他可是看过的,那泼天的富贵可是他儿子一个人的了,傻子才到处乱说呢。
其他兄弟或垂头丧气地靠在墙边,或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病房里弥漫着浓重的绝望和幻灭后的疲惫。
楚父心里那点仅存的“是否该配合着失落一下”的念头,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一种置身事外的荒谬感。
“够了,大哥!”楚二伯终于忍不住,声音沙哑地开口,“爸都这样了,你闹有什么用?宝藏没了就是没了,我们都被老爷子摆了一道,认命吧!”
“认命?!”楚大伯猛地回头,赤红的眼睛瞪着二弟,随即又扫过沉默的众人,最后定格在楚父身上,“你就一点想法都没有?你就甘心被老爷子耍得团团转?”
楚父平静地迎着他的目光:“不甘心又能如何?你也看见了,空的就是空的。也许……那本就是个老爷子激励我们给楚家卖命的说词。老爷子确实成功了,不是吗?”
他语气平淡,却像一把钝刀子,割在每个人心上——他们穷尽半生,争权夺利,机关算尽,不过是为了一个精心编织的、子虚乌有的幻梦。
楚大伯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踉跄一步,颓然地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捂着脸,压抑的呜咽声从指缝里漏出来。
病房里只剩下他破碎的哭声和监护仪单调的嘀嗒声。
巨大的失落感如同实质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连空气都变得粘稠滞涩。
楚父默默地看了一会儿这混乱而悲伤的场面,觉得再待下去毫无意义。
他悄然退出了病房,将身后的哭嚎和死寂关在了门内。
回到自己空旷的家,楚父才真正放松下来。
他疲惫地坐在沙发上,下意识地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那份记录着宝库内“泼天富贵”的清单。
冰冷的纸张在指尖摩挲,那些惊心动魄的数字和名称再次灼烧着他的神经——金砖、玉器、古籍、名画……每一样都足以令人疯狂。
这清单的存在,无比清晰地证明着宝藏绝非虚言!它曾经真实地堆满了那个空空如也的地下室!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起来,撞得肋骨生疼。
他捏着清单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纸张发出细微的簌簌声。
“哈哈哈哈哈,原来我也只是个俗人。”
“老楚,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