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处长面色沉重地从里面鱼贯而出。
“金书,要不回头再去?”郭伟清心里发怵。
“不碍事,陈厂长对事不对人,咱们和这事又没关系。”李金书的声音不低,故意让里面的人听见。
果不其然里面传来了陈丰的声音:“进来。”
“陈厂,打扰您了,我有点个人的私事想找您。”李金书陪着笑脸。
“什么事?”陈丰把手里的烟按在了烟灰缸里。
“我想卖这个工作指标,来和您说一声,找您签字开证明。”李金书说着把郭伟清帮她准备好的单子递了过去。
陈丰眯眼扫了一眼:“不行,你这工作指标不能卖,你是咱们厂的老人了,很多工艺别人都不会,还指望你呢。”
“谢谢陈厂长赏识我,但是我真是有难处,干不下去了。”
“坐下慢慢说,有啥难处。”陈丰其实听说了李金书男人的事,也耳闻了那个第三者是边上链条厂的工人。
“是我自己的难处,不用麻烦您了,您就给我签了就行。”李金书执意想走。
“陈厂,金书确实有难处,需要用钱,您受累把字给签了吧。”郭伟清也在边上说好话。
“来去是你的自由,行吧,我尊重你的意思。”陈丰拿起笔刚要签字,电话就响了。
“阮局长好,不忙,您说。”陈丰脸上带着狗腿的表情:“是,是,是,李金书有技术,要是有需要我们一定支援。”
陈丰挂了电话,搓着手道:“小李啊,不是我不放你,你看商业局的领导来电话了,说是最近有一批外贸服装的订单要交给咱们厂来做,需要你把关,你不能走。”
李金书一听心里就开始骂娘了。
又是阮局,怎么这么倒霉呢。
“陈厂长,您看这样行不行,我都收人家的定金了,我要是不卖这个指标,就算我违约了,我要给人家赔钱的,您把字给我签了,然后您再给弄一个外聘的合同制名额行不行。”
郭伟清听完眼都瞪大了,还能这么操作。
这岂不是,卖工作得到一分钱,然后还能再额外赚一份合同制的工资。
陈丰蹙眉:“这从来没这么干过啊。”
“没事,您千万别为难,但是选择卖工作是我的自由,实在不行您就另请高明就是了。”李金书笑得温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