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佛齐国已破,我们一家人在逃亡中都已走散了,我身边除了一些朋友,已无亲人。
张远杰微微点头,他也听说了三佛齐国的事情,多年来,都被满者伯夷国欺负,二十几年前国都被一举攻克,三佛齐人四散而逃。后又听说有华人的武装组织为了抢占三佛齐这个重要的地理位置,与满者伯夷大打出手,谁也赢不了谁,这一打就是数年。
你那诊所是开在哪里张远杰问道。
哦,我在泉州和朋友一起开的,名叫芸康堂,一开始还是受人排斥,毕竟一些南洋的医术和中华有所区别,但救治百姓多了,渐渐也被大家接受了。
泉州是个好地方,你选的不错。那里原本就是各国人士的聚居地,再稀奇的事情也会被接受的。
是啊,后来不少南洋人都到我那医馆看病,渐渐就有了些名气。哎,所以说啊,这一出名就出事,被官府说成是宣扬巫术,真是无稽之谈。阿度婆怨气冲冲地说。
也许你得罪了某些官宦,他们要致你于死地吧。张远杰道。
小公子,这绝无可能!哎,事到如今再辩解也无用。老身年事已高,也不报希望回家,如果日后条件不允许,你就把我扔在这儿自生自灭就行,我也不想耽误大家。。阿度婆苦楚地说,脸上的皱纹更紧了。
什么话啊,老婆婆,张远杰轻声笑道,咱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谁也不会抛弃谁。
阿度婆望着张远杰,那眼神有着不一样的清澈:你说,我们俩不要讲辈分,可以成为朋友不。
张远杰道:那当然可以,三国时祢衡与孔融结为忘年之交,我们也可以,而且还是生死之交。
阿度婆笑了,拉了一下张远杰的胳膊
,道:那好,我以后称你远杰弟,你叫我一声度姐,可好
张远杰爽快地说:没问题,度姐。
两人边走边聊,而努塞尔和陈定尹并不愿深谈,两人似乎都刻意保持着距离。走了不多时,就见沙滩渐渐消隐,岩石嶙峋,从山峦延伸到海里,阻挡了去路,如果要继续前进,绕到岛屿的后半部分,就必须要翻过一段丘陵。
几人爬上丘陵,并不算吃力,按常理来说,丘陵之后应该有延续的森林,可到了丘陵顶上,再行数步,突然就遇见了悬崖。
站在悬崖边上,往下看去,只见崖壁像是被刀砍了一样,直溜溜的矗立着,径直伸入海水中,浪花拍岸,波浪湍急,这同来时的海岸线迥然不同。
沿着山脊线往岛屿最高处看过去,全是刀砍斧削的陡崖,光秃秃的不毛一物,飞鸟绝迹,凛风阵阵,连云气也沉重了许多。
这真是奇了怪了,整个岛像是被一把巨刀一分为二,硬生生被削去了一半。努塞尔惊诧道。
前面的岛屿很漂亮,地势也平缓,没想到这岛屿背后却是这样一番景象,看起来险恶了许多
。张远杰也觉得不可思议。
海岛我去的数不胜数,像这样一半阳一半阴的还是头一次见,干脆就叫它半边岛吧。努塞尔说道。
我还以为多大个岛,结果就这么点破地,就前面那点树林子都不够老子散步的。陈定尹插着腰说道。
阿度婆望着山峰顶上觉得有点异样,又眯着个眼打量了一会:远杰弟,我这眼神不好,你看一看那山顶上是不是有东西
张远杰沿着她所指,仔细打量,见那山顶树丛中,似乎露出一些灰白的石碓,并不像是岩石,更像是某种雕像,如果是这样,那这个岛就早已被人光顾,说不定还住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