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飞马而至,声音压着激动,“大总管!颉利可汗的金狼大纛动了!
前锋已咬上我军断后!主力十万骑紧随其后!”
“好!”
李靖眼中精光暴涨,猛拍鞍桥,“传令断后!只准败!再狼狈些!
务必将颉利这头老狼,死死引入白道!”
“得令!”
传令兵飞驰而去。
副将薛万彻策马靠近,忧色难掩:“大总管,这戏…是否太过?
儿郎们心头憋着火!”
李靖捋须,嘴角噙着一丝冷意:“憋着好!火憋足了,在峡谷里才烧得透亮!
告诉将士们,咬碎了牙也给我咽下去!待入了口袋,自有他们泄火之时!
恪卫那边…?”
“秦统领已发暗号,三百精锐就位!‘万钧雷霆’…备妥了!”
李靖重重颔首,望向阴山方向那如巨兽张口的峡谷轮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恪小子,你这‘大礼’,老夫与那十万突厥狼骑,静候签收!”
阴山,白道峡谷。
初夏的阳光被两侧陡峭山壁切割得支离破碎,只在谷底投下斑驳光影。
谷内风声呜咽,阴森刺骨。
峭壁之上,密林深处,连鸟兽都屏住了呼吸。
秦红梅紧贴一块冰冷覆满苔藓的岩石,身体几乎与岩石、灌木融为一体。
特制藤甲外插满带叶的新鲜枝条。
她身边,三百名恪卫精锐同样伪装潜伏。
每人嘴里含着一枚冰冷的铜钱——李恪交代过,防紧张咬舌。
空气里弥漫着泥土、腐叶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硫磺硝石味——那是身边油布藤筐包裹的“贞观雷”散发出的。
秦红梅的目光透过枝叶缝隙,死死锁住下方蜿蜒谷道。
谷道最窄处仅容十数骑并行。
时间流逝,每一息都格外漫长。
汗水滑过眼角旧疤,带来刺痛,她眼都不敢多眨。
终于!
谷口方向传来沉闷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