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扑到内殿乌木案几前,粗暴拉开暗格。
里面赫然躺着两个粗糙的黄杨木人偶,巴掌大小,朱砂歪扭写着生辰八字——
一个“武德九年六月庚申”(李世民),
一个“贞观二年正月壬子”(李恪)。
木人心口,密密麻麻扎满闪着寒光的银针!
他颤抖着抓起最粗的针,眼神怨毒,对着写有李恪生辰的木人心口,狠狠扎下!
口中念念有词,尽是恶毒诅咒:“李恪…孤要你死!万劫不复!
父皇…父皇…您为何看不到儿臣?
为何眼里只有那野种?!
老糊涂了吗?!”
他又转向李世民的木人,针尖悬空,脸上肌肉抽搐,最终带着巨大恐惧,只敢神经质地对着空气比划。
称心冷眼旁观,嘴角勾起一丝极难察觉的弧度。
药,下足了。
太子这锅又疯又馊的“烂土豆”,火候到了。
同一片闷热的夜色,蜀王府书房却是另一番光景。
窗户大开,总算透进一丝凉风。
李恪只着细麻单衣,斜倚凭几,就着明亮的鲸油灯,翻看几张潦草字迹的纸:
“申时三刻,东宫偏门出小黄门,提竹篮,内盛焚烧灰烬,气味刺鼻,疑为异域香料…
酉时初,游方道人自西苑角门入东宫,半柱香后出…
太子饮食锐减,多索‘凝神汤’,药渣有红花、曼陀罗子…”
杜明月侍立一旁,低声道:“殿下,东宫‘眼睛’传出的。
都是些边角料,百骑司那边想必也有风声,但…似乎没大动静。”
她有些不解,这点东西怎能扳倒太子?
李恪放下纸,端起冰镇酸梅汤啜了一口,酸爽直冲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