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悄无声息地给王爷下蛊,此人,必定就在王府之内,而且,是王爷身边最亲近之人。”
他的话,好比一道惊雷,在众人头顶炸响。
所有人都开始互相凝视,眼中充满了怀疑和恐惧。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云霓,突然端起桌上一杯齐王没喝完的茶水,放到鼻尖轻轻一嗅。
她脸色微微一变,从怀中取出一根银针探入茶水之中。
片刻之后她将银针取出。
那根银色的针尖竟然变成了诡异的蓝色。
云霓抬起头目光直直地射向站在齐王妃身侧,一个低眉顺眼毫不起眼的老嬷嬷。
“王爷这几日的茶水都是你亲手泡的吧?”
云霓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寝宫的空气都为之一滞。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那个老嬷嬷身上。
那嬷嬷身子一颤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云霓姑娘说笑了老奴……老奴只是个下人王爷的茶水,怎会经老奴的手。”
“是吗?”云霓举起那根泛着蓝光的银针,“这茶里被下了一种名为‘蓝蝶草’的引子。此草无毒却能安抚蛊虫,让它在宿主体内不易被察觉。而这种草只生长在南疆最潮湿的崖壁上气味极淡,只有常年与药草打交道的人才能分辨出来。”
她走到那嬷嬷面前,俯下身在她浆洗得发白的衣袖上轻轻一嗅。
“你的身上就有这种味道。”
老嬷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拿下!”江威怒喝一声,两名亲兵立刻上前,将她死死按住。
齐王妃满脸不敢置信她指着地上的嬷嬷声音都在颤抖:“李嬷嬷,你……你竟敢……”
这李嬷嬷是她的陪嫁跟了她二十多年,是她最信任的心腹。
“说!是谁指使你的?”江威的刀,已经架在了李嬷嬷的脖子上。
李嬷嬷浑身抖如筛糠,眼神却突然变得怨毒起来,她死死地盯着床上的齐王,尖声笑道:“是我!就是我!齐王,你当年为了娶这个女人,杀我全家!我忍辱负重二十年,就是要看你不得好死!”
她说完,猛地一咬舌尖,竟是当场自尽了。
一股黑血,从她嘴角流出,散发着一股恶臭。
寝宫内,一片死寂。
齐王妃掩面痛哭,齐王则气得浑身发抖,一口气没上来,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义父莫急。”陈凯旋按住齐王,“人虽死了,但线索并未断。她体内的,应该就是母蛊。取她心头之血,或可找到克制之法。”
他示意云霓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