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板朽了,船身裂着一道裂缝——那是三年前送秀秀去医院时,太过着急来不及停船,选择直接撞上岸边所致。
这艘老船就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别说去深海探宝,就算只是启航估计都够呛。
“看啥呢山子?”村长老张叔叼着旱烟袋走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吧嗒两口烟,“你那船,估计不成喽。”
萧山只能苦笑着点点头:“是啊,我正愁这个呢。”
“正愁这个?不愁离婚?”老村长眼睛眯了一眼,侧目上下打量起萧山来。
人高马大的,就算是在市里待了几年也还是壮得像头牛似的,现下离婚了精气神也完全没跨,反倒是有股子说不清的韧劲。
好事!这是好事!
老村长磕了磕烟灰,随手指向码头另一边道“喏,我刚换下来旧铁皮船,不用修就能用,你要有用就先拿去使,但可不能开太快。”
“村长……这……太谢谢您了!”萧山心头一热,这种无所顾忌的信任支持他已经五年没有体会过了。
五年来不仅仅是工资粮票全部上交,就连吃饭都只能等母女俩吃完才能上桌。说什么他身上有咸鱼味道。
他当时信以为真,只能拼命洗澡,甚至拿鞋刷子洗涮。
只是这样非但没有让那母女俩改观,反而嫌弃鞋刷子都沾染上了鱼腥味。
“谢啥,都乡里乡亲的,只要你能争口气,让那瞎了眼的母女看看,老叔就知足了。”老村长拍了拍他的肩膀,把钥匙直接塞进了他手中,转身背着手叼着烟杆离开。
步伐明显轻快了许多,甚至还隐约哼起了小曲。
萧山攥着钥匙看向不远处的铁皮船,虽然旧但明显结实多了。他深吸一口气,喃喃道:“就是它了!”
突突突。
在太阳刚升起海平线之际,一道马达‘突突’地声音,惊醒了海底的鱼儿。
这只换了主人的铁皮船离开码头,驶向了更广阔的海域。
呼呼——
清晨的海面上,并没有其他人,只有猎猎的海风席卷而来。
萧山就这么站在船头,闭上眼睛感受着昨晚钻进脑海中的镇海印。
很快,那股难以言喻的清凉感再一次弥漫开来,他看到了海!大海!一望无际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