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这妇人嫁入陆家之后,非但没有她所欲料的鸡飞狗跳,反而把日子平静的过下去了,这可不是她当初的初衷。
到底是陆家太能忍,还是这妇人有手段?
若是后者就更可笑了,一介寒门出生,哪懂什么才艺,哪会什么本事,说出来不过招人笑罢了。
“好啦,陆少夫人出生云麓,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会一些独门手艺也是理所应当,诸位且安静些,静待陆少夫人的表演吧,你现在就去准备,需要什么只管告诉本宫身边的嬷嬷。”
贵妃话发了话,即便无人看好,也都收了声,只等着这位少夫人当众出丑。
陈稚鱼退了出去,一同跟随出去的是贵妃身边的管事嬷嬷,她一走,大殿又继续了后面的表演。
陆曜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心里始终不放心,想要跟出去看,目光落在太子身上,见他摇摇头,又点了两下手指,便知他安排了人,心下稍安。
出了大殿,陈稚鱼快速的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那管事嬷嬷,好在此人并没有为难她,她要什么材料,嬷嬷都给她找了来。
香料是有办法了,她还想要一物,可眼下天色已晚,即便他那香料足够浓郁,只怕也招不来她想要的东西,若非提前准备,正垂眸思索着,一太监闷头走来,到她身边,拢在袖中的手露出了一块令牌,低声说:“太子殿下派奴才来听凭夫人命令。”
陈稚鱼长出了口气,也不知可行与否,只在他附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那太监稍顿,随后点点头退了下去。
陈稚鱼微微拧眉,心中尤为忐忑,但眼下,她也没了别的办法,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陈稚鱼再度回到大殿的时候,台上的表演才刚开始,这意味着她还有几盏茶的时间。
时间不经细数,那姑娘退下台后,她心里打着鼓上了台。
太监们搬上长桌,她需要的东西皆在上面,她登台后耳边就听不进四周的声音了,只沉浸在制香的世界中。
制香的过程需要沉心静气,心无杂念,才能制出纯净独特的香味,为这事,小时候她不知因不专心挨了多少打,长了记性,如今众目睽睽之下,也能做到不动如山。
旁人即便再不看好她,也无法否认,一个美人登台制香,一举一动都是养眼的,也不乏有那好事的人嘴一撇,直道:故弄玄虚。
不过多时,一股独特奇异的香味蔓延开来,香味非常,确实堵住了一些人的嘴,但还是有人不屑,不过制香而已,有什么难度?
陆曜在台下,听着周围人对他妻子的评论,脸色沉如水,一一记在心中。
正目光不善的盯着某处时,人群中一声惊呼,他抬眸,眼里那数不清的玉腰奴从殿外纷至沓来,五颜六色,色彩缤纷,朝着殿中央那人迎面上去,将其围绕,飞舞。
“天呐!”
“好多蝶儿!”
人群中有人捂住了嘴巴,不敢相信这一奇观,不是一两只蝶儿,是一群,源源不断从殿外飞来。
木婉秋呼吸一顿,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那台上之人仿若会仙法一般,能叫这些未开灵智之物围绕着她,忽上忽下,荡出优美的弧度。
二皇子眼睛都看直了,却非看那群蝶儿,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舞台中央,那张瓷白的小脸,微微仰头,露出修长的脖颈,姿态闲适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心中一动,一股酥麻之感流通全身。
太子则勾起唇角,喝了口酒,心底为她松了口气。
而那逍易,看此场景,俨然一副呆滞的、失魂落魄的模样。
众人百态,皆与她上台之前鄙夷的态度,来了一个极大的转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