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稚鱼两步上前,接过火把,被埋了两天,上面都是泥土,好在这两天没有下急雨,否则,裹在湿泥中,上头的东西都会被破坏掉。
她拿帕子在头部蹭了一下,放在鼻尖闻了闻,几息过后才确定了什么,随即脸色一变,朝陆夫人说道:“是迷药!”
陆夫人神色一凝,陆茵更是惊讶捂嘴。
……
物证,以及物证上的物证,再不能叫人轻忽这个事情。
陆夫人这边吩咐将所有人都看了起来,陈稚鱼则私下吩咐魏恒:“此事事关重大,我和婆母两人带着小姐在庄子上总是不安心,你派一人回京,找到公爹,再加派一些人手过来,若是碰上大少爷,也将此事一并告诉他。”
魏恒拱手去办,陈稚鱼同陆茵回到自己的厢房,陆茵颇有些担忧:“嫂嫂,眼下竟比邪祟还可怕!到底是什么人,暗中盯住了陆家,尽做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陈稚鱼摇头:“我也想知道此人费尽心思,有何目的,阿茵,咱们今天估摸着是回不去了,你今晚去陪着婆母好不好?”
陆茵未有迟疑,但还是担心她。
“那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啊。”
“陆家的家卫、暗卫都不是摆设,让你去陪着婆母,是想宽慰她的心,免叫她一人待着,这件事情未到水落石出之际,婆母心里怕是不会好受的。”
陆茵就没有多的话了。
时间倏忽而过,天擦黑的时候,陈稚鱼闭了门窗,要求所有的人将暗处都点亮,尤其是主家的厢房、院子和过道。
魏恒守在她门口,唤夏在里头,陈稚鱼坐在床榻边,今晚注定难眠。
明知有“鬼”,如何安寝?
她尚如此,陆夫人那边只怕更是了。
唤夏看姑娘脸色难看,亮了亮袖中的刀,不知按了何处,那柄短刀一下变成了长刀,泛着寒光。
陈稚鱼惊讶看她,唤夏便说:“上回来京里,未做多少准备,没想到在路途上遇到那种险境,害得姑娘险些被贼人所害,从那以后奴婢就时刻谨记,只要将来夜宿在外,这刀就不会离手。”
她说的上回,还是她从云麓来京的那次,被她这么一说,陈稚鱼有些失神,倒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明明不过几个月,却远得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你这刀看着十分好用。”她赞了句。
唤夏勾唇一笑,很是得意,又从腰间摸出另一把弯刀来,小巧锋利,她直将那把可伸缩的短刀塞进了姑娘的手中,道:“这些都是奴婢的趁手武器,小巧不大,拿在手中,放在身上都很便携,这把短刀给姑娘防身用,只需按下顶部,轻轻一按就会弹出来。”
说罢,她握着姑娘的手示范了一遍,陈稚鱼感受着手里的刀,势如破竹一般刺了出去,眼里亮晶晶的,不由说道:“这若是扎在人身上,只需一按,就能刺透血肉吧?”
唤夏点头:“危机时刻,保命用总是无错的。当初做这把短刀的时候,奴婢就想过,收放自如,不费力气,刺出去后,再按一下就能收回来,对于缠斗之时,没什么力气的时候,可一招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