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话,怎么不答?”
见慈姑沉默不语,容皇后颤着声音,又问了一遍,“到底出了什么事?”
慈姑见瞒不过,这才低声道,“娘娘,是国公夫人。”
闻言,黑茧里隐隐透出的人形晃动了一下。
“国公夫人怎么了?”
慈姑顿了顿:
“国公夫人私下里出手,让人迷了隋婕妤父亲的心智,蛊惑他进宫出现在祈福大典上给隋婕妤难堪。
然后再趁着隋婕妤和其父站得最近时,引出隋父身上的三尸虫,让三尸虫进入隋婕妤体内,等到隋婕妤走登天梯通往神华台时再让三尸虫发作——”
慈姑的话未说完,可容皇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陈氏这么做就是想让隋怜摔下登天梯,这样隋怜就登不上神华台,成为众人的笑柄了。
在她这个短视的母亲看来,只要隋怜站不上去就是她们赢了。
陈氏一定还以为,这么做是在给她这个皇后女儿长脸。
陈氏也一定觉得,她知道这件事后一定会感念母亲的苦心。
但她听后,却气到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慈姑看着床上不断颤动的黑茧,心惊胆战。
这些黑线与容氏早已异化的魂魄相连,已经成为容氏身体的一部分,它们怒张着狰狞的触手,流出黑红的黏着血液,弄脏了整张绣床,还在顺着床沿往慈姑的脚边流淌。
凡是黑血所经之地,牢固昂贵的青砖都被腐蚀出数道窟窿,慈姑后退了几步仔细避开黑血,心里明白这是皇后生出的怒气。
“慈姑,你说本宫的母亲怎么就这般愚蠢?”
不知过了多久,散发着腐臭的血终于止住流淌,容皇后轻声道,“像她这么愚蠢的人,又怎配做本宫的母亲呢?”
君长珏本来就对她心有疑虑,如今陈氏所做之事就像是在印证他内心的猜忌,他一定不会相信这些都是陈氏自己所为,与凤仪宫与她无关。
不,应该说就算他知道这些与她无关,也绝不会放过她。
君长珏早就想废了她这个不听话的皇后,只因他差距到,她的存在会对隋怜构成威胁。
只是先前她没给他机会,但现在有了陈氏这个把柄,他一定会死抓着不放。
“若是让他以母亲所做之事为由深查下去,凤仪宫的秘密可就要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