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秀春脸色难看,“最好是这样。别忘了,你欠的债还没还清呢。”
谢玉兰:“……”
这倒是提醒她了。
她得抓紧时间,离开施家。
就按现在的情况,要是施闻楼出了点差池,施老太太还不得生吞活剥了她?
秀春离开后,谢玉兰小心翼翼地继续为施闻楼擦拭身体,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他的脸上。
即使昏迷不醒,男人的容貌依然令人心惊。
剑眉入鬓,鼻若悬胆,薄唇紧抿,下颌线条如刀削般锋利。
“还不如不醒,醒了,怕是又要招蜂引蝶,惹得院子里不少的女人争风吃醋。”
谢玉兰自言自语,小声嘀咕了几句后,随即又摇摇头,“呸,关我什么事。”
擦完药浴,谢玉兰将针线篮放到了一旁的圆桌。
左右她现在只能在施闻楼的房里,时刻注意施闻楼的情况,不如趁机多绣几个香囊,多赚些钱,早点攒够钱,离开施家。
谢玉兰便坐在床边的矮凳上,一边穿针引线,一边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
她突然发现施闻楼的睫毛似乎颤动了一下。
“三爷?”她放下绣绷,凑近观察。
可施闻楼依旧安静地躺着,仿佛刚才的动静只是她的错觉。
谢玉兰叹了口气,继续低头刺绣。
……
施闻楼是被一阵淡淡的药香唤醒的,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目是熟悉的青纱帐顶。
那毒带来的眩晕感还未完全消退,太阳穴仍突突地跳着疼。
正当他试图撑起身子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从床榻边传来。
“秋实?”他哑着嗓子唤道,声音里还带着初醒的沙哑。
没有回应。
施闻楼蹙眉转头,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怔住了。
他的床榻边沿,整整齐齐摆着一排形态各异的小动物香囊。有圆滚滚的兔子,憨态可掬的小狗,甚至还有一只针脚细密的小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