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出来啊没看出来。
施闻楼察觉到了谢玉兰的目光,瞧见她嘴角还没藏起来的揶揄,道:“怎么,没想到爷还有这种英勇事迹?”
“奴婢不敢!”谢玉兰赶紧低头,后颈碎发里露出的耳尖泛起被抓包的通红。
“有什么不敢的,那畜牲本来也不是我猎的。”施闻楼却漫不经心地一笑,“当时懒得打,又喜欢出风头,用风雅的暗窑子为条件换的别人的猎物。”
“不可能!”赵云萝瞪大眼睛,继续道:“还有秋狝时那头黑熊……那可是救了太子殿下!”
赵云萝说得急,脸颊浮起激动的红晕,“据说当时熊掌离殿下只有三尺时,是施三爷……”
“那次狩猎我根本没去。”她的话没说完,被施闻楼打断,谢玉兰看见,那双向来凌厉的凤眸竟透着几分顽童似的得意。
“那……那先前上元节宫宴上陛下设的灯谜,你连中三十六题……我亲眼看见……”赵云萝声音已经开始发颤。
“提前买通王公公透了题。”施闻楼打了个哈欠,“花了两千两。”
“春宴醉酒诗百篇……”
“幕僚代笔。”
“冬日破冰救落水幼童……”
“那孩子是我不小心绊下去的。”
谢玉兰听得目瞪口呆,施闻楼是铁了心,要毁掉赵云萝的滤镜啊。
赵云萝精心描绘的远山黛已经晕开些许,带着哭腔道:“施公子何必如此作践自己……”
“实话实说罢了。”施闻楼神色依然散漫。
赵云萝却接受不了自己心中的皎月,变成这副样子,承受不住的她,捂着脸跑了。
谢玉兰还挺可怜她的。
但下一秒,男人的手指落在了她的额头,一个弹指:“还看?人都走远了。”
谢玉兰疼得龇牙。
可恶!
她突然觉得施闻楼说得那些,压根不带夸张!
他就是这么恶劣的人。
……
与此同时,云柔慌里慌张地跑进了施老太太的院子,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
李嬷嬷站在廊下,斜眼打量了她:“大中午的,吵吵什么?老太太还没起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