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桌上一老一少,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儿似的?
赵瑞刚全程默默吃饭,仿佛他们的争吵,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李振华和陈学深也习以为常,还时不时抬头对视一眼。
沉默一段时间,余长青突然笑了一下,道:“胡秋菊同志,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得到你想跟赵瑞刚说什么!”
胡秋菊用掌根托住下巴,道:“说来听听。”
余长青轻哼一声:“无非是恶意贬低我们三零八,虚假抬高你们四零二,诱骗瓦窑大队车间加深跟你们的合作罢了。”
胡秋菊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就说北荒农场项目吧,自从知道你们三零八率先跟瓦窑大队车间达成合作,我们就发扬风格,从来没从中间捣乱,这还不够意思?”
余长青不屑道:“你那是没机会捣乱!你敢说,如果逮住机会,能不使坏?”
胡秋菊理直气壮:“不用说如果!事实上,我确实从没捣乱!而现在呢?耐久试验快做完了,被一零二盯上了,结果你们就慌了。这说明你们三零八能力有限!我们四零二所这个时候出手,合情合理。”
余长青愤愤道:“你这是强词夺理!”
胡秋菊问:“那你说,你打算怎么抗住一零二?”
余长青顿时无话可说了。
心里却在暗骂胡秋菊,这小丫头,抓住软肋,往死里戳呀!
面对胡秋菊探究的眼神,余长青轻咳一声。
扭头看向一旁:“学深啊,这个项目你主责,你说说看法!”
陈学深:“……”
早就知道,装鹌鹑也无法置身事外!
还好,自己心里早有了一个想法。
虽然有些无耻,但终归是个“想法”。
陈学深清了清嗓子,道:“这次项目,产研都由瓦窑大队车间负责,所以——”
他话锋一转,目光转向赵瑞刚,“这事儿我们所会充分尊重赵瑞刚同志的意见。”
李振华“噗嗤”一声笑出声,一根饸烙面从他鼻孔里喷了出来。
胡秋菊也被逗乐了:“要说会甩锅,还得是你陈学深!研究所之间的问题,你抛给一个大队车间?”
陈学深脸涨得通红,搓着手指道:“那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道理上也是讲得通的,瑞刚同志,你觉得呢?”
赵瑞刚平静开口道:“我观点一向简单,该掀桌子就掀桌子,该骂娘就骂娘。总之不能让别人骑在脖子上拉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