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有人小声赞叹:
“不愧是留学归来的高才生,这派头一看就不一般!”
“真是年轻有为啊!”
“咱们工业体系,就该多一些小冯同志这样的青年才俊!”
“有了这样的新鲜血液注入,何愁国家工业不能起复!”
……
听着这些赞叹,冯辉的嘴角扬得更高了。
他抬手虚压了压,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各位前辈,各位同志,我认为……”
可他的话还没开口,礼堂后排就突然爆出闷雷一般的质问:
“你一个外人,毛都不懂,凭什么登台讲话?”
会场有一瞬间的安静。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一个穿着工装的粗犷男子站在过道里。
洗得发白的衣服上,还沾着乌黑的机油。
冯辉脸上的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嫌弃和震怒:
“你是谁?有什么资格参加正式会议?看你一身脏兮兮的样子,竟然敢闯会场!真是胆大妄为!”
陈学深惊呆地张大了嘴巴:“这……怎么是忠国兄弟?”
胡秋菊饶有兴趣地看了赵瑞刚一眼。
赵瑞刚不语,暗示他们不要说话。
粗狂男子跨步上前:“我是瓦窑大队车间的刘忠国!谁说我没有资格参加?”
他指着自己身上的机油道:“这就是加工产品的印记!倒是你,你在学校的实验室里,见过真正工作的机器吗?”
台下顿时响起一阵骚动。
胡秋菊笑得花枝乱颤,大声附和吼道:“说得好!手上连机油都没沾过,就想指挥起我们来了!”
陈学深慌地拽了拽她的袖口,却被她一把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