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明知先太子并非他的孩子,还能扮出一副慈父的样子,甚至封他为太子,只为在将他高高捧起后,彻底抹杀,让皇后陷入深深地痛苦。
是问如此隐忍,心思难以揣摸的陛下,对于自己的亲生儿子,还不知道会做如何打算呢,
“这便不知了,如今我们的事了了,剩下的,也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了。”余佑安叹了口气,将马车停在了侯府的正门口。
门房只看到车架一侧上的姜隐,心里还寻思着一个乞丐婆子怎敢将马车停在侯府门口,正要上前探问,却看到自家主子从车架的另一侧绕了过来,亲自将乞丐婆子搀扶下了马车。
两人定睛一瞧,才发现他们眼中的乞婆,正是他们的女主子。
“侯爷,少夫人。”二人行礼,目光却都落在姜隐身上。
然姜隐却只是挥了挥手,拉着余佑安的手径直往自个儿的院子里走。
眼下,她也没心思管崔太夫人他们是否被送回了府,只想赶紧洗漱换身干净的衣裳。
梳洗更衣完毕,姜隐一边擦拭着长发,一边让丫鬟去看看太夫人他们回来了没有。
“你放心吧,岱山行事周全,祖母他们不会有事的。”余佑安也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从外间进来,坐在了偏厅的罗汉榻上。
她点点头,起身走到了罗汉榻的另一侧坐了下来,凑过去说道:“今日从大殿出来时,赵盛冲着我笑,我看着他的那个笑容,就觉得心里发慌。”
她皱着眉头,越想越觉得心里不舒服:“我总觉得,他还揣着什么坏心思,眼下我就担心,陛下这手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他依然还是慎王,什么事都抹得平平的。”
姜隐的担忧与余佑安不谋而合。
经过此事,他也算是彻底看清了君王的喜怒无常,当日猎场之时,陛下何等雷霆震怒,如今林章平还不是被关在牢中,并未发落。
而他与赵盛对峙之时,陛下又是何等疾言厉色,将赵盛骂得一文不值,可真将赵盛压制下来,他不过服软说了几句话,陛下又是一副不与他多计较的模样。
君心难测啊。
“不管怎样,陛下如何处置他,你我无法插手,只是往后要对他多提防些。早前你说要进宫,眼下看来,还是作罢吧。”余佑安沉默片刻,轻声说着。
姜隐点点头,眼下她哪里还有心思进宫去见长公主,听了那样的事儿,她见着太后和长公主都觉得别扭,近来,还是夹着尾巴做人的好。
这事儿,怎么看,他们都是白忙活一场,还被吓了个半死。
临吃晚饭前,崔太夫人几人终于回了府,一行人齐聚一堂,说了各自在这不见的大半夜和一日里遇上的事儿。
自然,余佑安和姜隐在宫里头的那些事儿,二人还是挑拣着说了些。
崔太夫人听罢,长叹了口气,轻摇了摇头:“日子不好过啊,你们日后在外行事,要越发谨慎小心才是。”
二人连连应承,正准备起身回院,李管事急匆匆地从外头进来。
“太夫人,余侯,少夫人,有圣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