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自楠冷笑了一声:“咱们的陛下果然是宝刀未老啊,看来我们是成了他的手中刀了。”
“眼下还不是下定论的时候。”余佑安快速地扫了萧自楠一眼,“敌明我暗,眼下之计,我们明面上必须减少往来,以免授人以柄,被安上结党营私、图谋不轨的罪名。”
他又看向萧自闲:“宫里的眼线,暂时全部切断,不可再有任何动作,以免再有无谓的牺牲。”
萧自闲重重点头:“嗯,我已知会他们,所有宫中暗线进入蛰伏,静待时机。”说着,他又皱起了眉头,“只是宫里的消息怎么办?难道我们要坐以待毙?”
姜隐蹙眉,脑中飞快思索,而后挑眉道:“我偶尔可以递牌子入宫探望太后和长公主殿下,她们二人身份尊贵,我若能寻个机会,或是在闲谈间探听一二,应该也能看出些端倪。”
“不可。”余佑安断然否决,握住姜隐的手骤然收紧,“宫中如今是龙潭虎穴,太后和长公主殿下自身处境如何尚未可知,你贸然前去,太过危险了。”
“三郎说得对。”萧自楠接口,他面色沉郁,眼底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关切,“弟妹,你的心意我们领了,但此事凶险,绝非你该涉足的。”
他叹了口气:“这些朝堂倾轧,帝王心术,还是交给我们来操心吧。”
一旁的萧自闲也郑重颔首,目光中满是劝阻的意味。
姜隐看着眼前三个男人眼中如出一辙的担忧,心知他们也是为了自己好,但那股不甘与忧虑却如藤蔓般缠绕着她。
最终,她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将满腹的盘算暂时压了下去。
数日后,兴安伯府的梅园。
红梅似火,在白雪皑皑间,相映成趣。
胡氏做东,邀了几家亲近的女眷赏梅散心。
暖阁里熏香袅袅,炭盆烧得正旺,驱散了外头的寒意。
女眷们成群,自行说笑着。
胡氏拉着姜隐的手,拍着胸口道:“你是不知道,前些日子风声鹤唳的,我这心里啊,七上八下就没安稳过,好在如今总算是太平了。”
姜隐勾着唇角笑了笑,暗道当真太平了吗?也不过是表象罢了,谁知道这个表面之下,暗藏着多少波涛。
“也亏得你那日提醒了我,要不然啊,我和伯爷还不知道要吃什么苦头呢,那慎……”胡氏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遭,“他们也着实大胆,敢犯这种事儿。”
姜隐笑得越发开怀了:“不都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咱们这样的人啊,只能被饿死。”
胡氏撇了撇嘴:“罢了罢了,我啊,宁可被饿死,让我过那样的日子,只会被活活吓死。”
说着,她话锋一转,压低了声音道:“对了,近来宫里似乎也不大太平,皇后娘娘和长公主殿下听说都病了,且有些日子了,宫门紧闭,连点确切的消息都传不出来,真叫人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