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赵威,她放下针线迎上来:“都处理完了?这么快啊!”
“嗯,上面来人带走了。”赵威握住她的手,“别担心,以后安生了。”
云秀点点头,指尖划过他的袖口:“刚才听王大娘说,差点打起来了呢,好险!”
……
傍晚时分,二小跑来报信:“社长,上面来口信了,说那五个领头的要劳教八年,其他人罚去修水渠,算是抵罪。”
“知道了。”赵威点头,“让伙房多蒸点窝头,送去给修渠的人。”
二小吃了一惊:“还给他们送?”
“他们是被罚劳改,不是被罚饿死。”
赵威道,“让他们看着咱们的稻苗长得好,比打骂更管用。”
这些人一直懒,不想修水渠,现在有官家押送着,啥时候修好,啥时候才得自由。
这日子说不出来的苦,既能惩罚他们,也能让他们村的人受益,也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二小似懂非懂地跑了。
赵威站在院门口,看着夕阳染红天际,长舒了一口气。
用不了多久,水渠边就能传来叮叮当当的锤声——李家坳的人修渠,也是在给自己修一条回头的路。
“社长,你这招可真高。”
黄毛不知啥时候凑过来,蹲在他脚边。
“让他们自己修渠,修好了先浇他们村的地,这不是打一巴掌给颗糖嘛。”
赵威吐出个烟圈:“糖是给肯干活的人吃的。”
他瞥了眼试验田,被桐油毁过的地方已经补种了新秧,嫩得能掐出水。
“等渠通了,让他们村派个老实人来学育苗,明年开春,他们也能种上二茬苗。”
黄毛眼睛亮了:“真教啊?不怕他们不肯学,还说你坏话?”
“捣乱?”赵威笑了,鞋底子在石头上磕了磕,蹭去上面的泥。
然后这道:“有官家盯着,有渠连着,他们敢?”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走,回家吃饭,我儿子该等急了。”
黄毛砸吧了一下嘴,心里腹诽起来,指不定是两个闺女呢,啧啧啧……
院里飘着玉米糊糊的香味,云秀正把蒸好的窝头往竹篮里捡,见赵威进来,擦了擦手上的面:“刚蒸好的,让二小给修渠的人送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