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件正常的寝衣放在门口,否则,待会我出去砍了你的脑袋!”
明知这是主子大怒时说的气话,芙蓉身子还是不争气地抖了抖。
没过多久,她便将寝衣取来,怕主子真的恼了自己,不停地道歉。
裴景珩冷着脸把人赶走,把门打开一条缝,伸着莲藕般细嫩的胳膊,去够门口的寝衣。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自门外传来。
“皇上驾到!”
裴景珩心头一震,手上没控制好力道,只听“哐”的一声,门外的架子倒在地上。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有根弦也跟着断了。
乔知夏一路进来,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让她有一种参加婚礼的错觉。
这婚礼,是她自己的。她不是新娘,而是新郎。
进了屋子,喜烛燃着,却没见人。
“乔美人呢?”
芙蓉心里咯噔一下,结结巴巴道:“在,在沐浴。”
都是她不好,擅作主张,误了接驾的时辰,这么重要的日子,要是惹了皇上不高兴,可如何是好?
乔知夏见她怕得浑身发抖,便道:“都下去吧,今晚不必伺候了。”
下人们刚出去,后面就响起一声巨响,乔知夏吓了一跳,心道莫不是裴景珩出了什么事,急忙去看。
“裴景珩,你没事吧?”
话音刚落,她就看到一条雪白的手臂从门口伸出来,在地上摸索着找东西。
在他手边不远处,有个倒着的架子。
“没事。你把衣服递给我。”
一听她对自己的称呼,他就知道,屋子里只剩他们两个,支使她的时候半点不客气。
乔知夏先把衣服捡起来,放到他手中,又把架子扶起来,靠墙立好。
他的胳膊倏地一下缩了回去,又过了一会,才开门出来。
“玉容膏的药效真是神奇,这才几日,结的痂就快掉了。”她满脸欣喜,“要不要我再帮你涂些药。”
“我自己可以。”
乔知夏早知他不会同意,也只是随意客套一下。
裴景珩坐在桌前上药,也不讲话,她无事可做,目光自然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