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之余,他又忍不住担心,小夏妹妹为何会突然传消息要见他,会不会是她在宫里遇到了什么难事。
就这样,顾晏之一颗心被拉来扯去,早朝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心不在焉的状态。
乔知夏自己就是个摸鱼的,要是史官再摸鱼不做事,裴景珩少不得又要拍桌子。
于是,乔知夏又是敲东西又是咳嗽,暗示他两次之后,见他还不悔改,就当着朝臣的面,狠狠批评了他一顿。
她这批评,比起裴景珩的当场拔刀,已经算是和风细雨了。
可这通批评似乎伤了顾晏之的自尊心,他低着头,唰唰地写,连抬头和她对视一眼的勇气,似乎都没有了。
顾晏之受了一早上的煎熬,好不容易挨到退朝,原想拔腿狂奔,又怕被人发现端倪。
只得与平常一样,走在其他朝臣后面,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才偷偷从一侧小路,进了御花园。
他一步三回头,眼神中透着心虚,生怕被人看见。
在园子里找了一会,远远就看见小夏妹妹人在凉亭里,目光淡漠地看着他。
顾晏之大步上前,拱手行礼:“见过乔婕妤。”
她受封婕妤的事,早就从后宫传到前朝,成了朝臣们热议的话题。
顾晏之觉得,她容貌出众,性情温柔,能被皇上和太后青睐,得此恩宠,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裴景珩面上表情依然冷淡,只公式化地叫了声“顾大人”。
听着这生疏的称呼,顾晏之一颗心向下坠了坠。
“敢问婕妤急着叫臣过来,有何要事。”
顾晏之何尝不想与她在这御花园中欣赏风景,说说知心话,可孤男寡女私下见面,要是被人发现,对小夏妹妹名声有碍。
还是长话短说,直接切入正题的好。
裴景珩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直接从袖子里取出那块羊脂玉佩,递给他道:“还给你。”
看清他手里的东西,顾晏之身子轻轻晃了晃,绝望和悲伤如同巨石一般,压在他的心上。
这块玉佩是他娘留给他的,让他送给自己未来的媳妇。还记得他亲手把玉佩交给她时,她满脸羞意,唇角却偷偷弯了起来。
就算得知她要入宫,他也没向她讨回玉佩,就是想在心里给自己留一丝希望。
如今她一脸决绝地将玉佩交换给自己,就意味着,从此以后,他们两人再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