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医生让你静养。我只是出来透口气,马上就回去陪你,乖。”
她挂断电话,抓起风衣就要走。
我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陆荨,抬头看看墙上的日历。”
她脚步一顿,回头看我时,眼里只剩不耐烦。
“阿彻,成熟一点。新宇的情况你清楚,他有自残史,情绪一激动就犯病,现在为了治病怀着孕,更是拿命在赌。”
“那是一条人命!一顿饭而已,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吗?”
她说完,决绝地转身离去。
我死死盯着桌上那个刻着“寻&彻”的蛋糕。
奶油在灯光下融化,滴落,像是我这四年荒唐付出的爱情,无声的、可笑的眼泪。
我恍惚想起大二那年。
苏新宇还在国外,不死心地寄来各种奢侈品和肉麻的信件。
陆荨看都未看,当着我的面,把那些东西全部扔进了垃圾桶。
她打越洋电话过去,声音淬着冰:“苏新宇,我警告你,别再用你那套要死要活的把戏来烦我,很廉价。”
挂了电话,她转头捧着我的脸,在阳光下虔诚地吻我:
“阿彻,别理他,我心里只有你,从始至终。那小子,连给你提鞋都不配。”
可如今,她为了那个“不配提鞋”的男人,一次次将我弃之不顾。
就因为她父母早亡,是苏家收养了她。
就因为两个月前,苏父声泪俱下地将患了绝症的儿子,托付给她。
就因为苏父手里,捏着她的户口本。
她说这是报恩,是还债。
她说只是借她的身体,生个孩子,用脐带血救一条命。
“阿彻,你要相信我,我的心是你的。等他还清了苏家的恩情,我们就结婚,我发誓。”
可报恩,需要报到床上去吗?
我看着那滩融化的奶油,忽然觉得,那个雨天在失控的赛车前,将我一把推开的白裙少女,早就死了。
死在了苏新宇的病榻和温柔乡里。
我决定送她最后一份大礼,全当是我亲手为这段感情,写下墓志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