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凌哂笑着,缓缓将休书卷起来,放回他手里:“展郎中自可将这休书送去官府。”
“只是,引起的后果,你……承受得起吗?”
展行卓眉头一皱,侧头看她:“何意?”
姚青凌淡然一笑:“只要这封休书出现在官府,我便去敲那登闻鼓喊冤,叫全城人都看一看,你与周芷宁两个,是如何迫害忠烈之后的!”
展行卓呼吸微微顿住,瞳孔微震,脑中浮起那日,姚青凌在闹市慷慨激昂的模样。
当时她没自我介绍说,她是国公府的人,说的是先忠勇侯姚锐之女!
当时,他只当她有些自知之明,知道可能惹祸,没有说夫家的名讳,却是她在早就在布局!
她刻意让人想起先忠勇侯,把她与国公府分割开来……
男人胸口剧烈起伏,微眯起眼睛,瞳孔中露出厌恶与狠辣:“姚青凌,你抬出了你的父亲又能如何?”
“他早就死了。若他能保佑你,就不会看着你在侯府被人欺压那么多年。”
“而我,是国公府之子,你以为京兆尹会听谁的?”
姚青凌抿唇,悄然握紧拳头。
她当然知道双方悬殊有多大。
即便展行卓与国公府关系不睦,可大长公主和国公府为了颜面,都不可能让她赢。
青凌对着他恶狠狠的眼神,镇定心神。
她深吸口气,突然笑了一声。
展行卓狐疑地看她:“你笑什么?”
“我在笑,展郎中把百姓都当成什么了,把皇上又当成了什么?”
“这一局,我未必会输……展郎中从国公府回来后,难道就只在府里写这份休书?”姚青凌瞥一眼他手里被他捏皱了的纸,笑容中有着十分的不屑。
“那我便说说,我从国公府出来后,都做了些什么,听到了些什么。”
“我一露面,那些贵女们都诧异,意外我竟然还活着,她们有些人还来过新府吊唁……不过我既然被人看到了,便不用特意办什么宴会,澄清我还安然在世的消息。”
“但是那些人却在想,好好的少夫人,为何展郎中却给她办起了丧事?”
“哦,我再提醒一下展郎中,王家昨日给了周芷宁休书,今日已经传遍大街小巷……王家正在不遗余力地与姓周的撇清关系。”
“你想,外界那些人又该怎么想?”
姚青凌说到这,刻意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