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的小厮大概想起了什么,凑到他耳边叽叽咕咕了几句,连承泰再看蔺拾渊,眼色中便多了几分警戒,褪去轻佻。
但他嘴上却没什么好话。
哂笑着说:“我刚才还说是小白脸,原来是前镇南将军。”
“一个被卸了职的将军,一个和离了的将军之女,竟然走到了一起,这是‘同为天涯沦落人吗’?”
他看一眼姚青凌,戏弄的眼神看向蔺拾渊,“蔺将军刚脱了罪……哦,我想起来,我那皇兄罚了将军不少银子吧?”
“难怪没钱买房。”目光转向姚青凌,“听说你带走了所有嫁妆。你们忠勇侯府不是喜欢攀高枝吗?他们允许你贴补男人?”
“哦,也是,一个弃妇而已,赶出家门,也算是少了个丢脸的。”
姚青凌可算明白,为何皇帝轮不到这个信王做。
就这脑子,这碎嘴,活该被赶出京城,只能当一个闲散王爷。
姚青凌冷笑:“听说案犯余孽周芷宁藏在申国公的别苑里。不过我觉得申国公大义,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我刚才想起来,信王与周芷宁也有同门情谊。信王在京城不缺府邸,如今却突然大手笔购房,这是要藏哪位娇娇?”
“哎……”她忽然摇头,深深看一眼信王,“周芷宁之前无处躲藏,只能牺牲自己,嫁了王轩。怎么如今案子重提了,你们一个两个的,又勇敢了,敢接这烫手山芋了?”
她暗讽信王胆小没种,当年不敢做的事情,如今也不敢。
他若敢,就要承认窝藏罪犯。
给他两头堵。
信王脸色难看:“姚青凌,你少胡说八道,谁说我藏周芷宁!”
目光却轻晃了一下。
姚青凌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眼神变化,神色淡淡:“没有就没有呗,你这么急着否认,心虚吗?”
“我啊,离开了展行卓,就与你们那帮人井水不犯河水。”
“我清清白白,干干净净,可不敢惹上脏事儿。”
“蔺公子,走,我们去别家瞧瞧。”
信王:“……”
他眼睁睁看着姚青凌就这么走了。
不过是侯府的孤女,居然不把他堂堂一个王爷放在眼里!
可是,展行卓是不是给姚青凌提过什么?
为什么姚青凌觉得,他会藏起周芷宁?
周芷宁被德阳大长公主赶出新府之后,她无处可去。
展行卓那时被关在新府,他写了一封长信,叫小厮偷传了出来,嘱托陶蔚岘收留她们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