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尝一口后,都会下意识地舔一下唇,而不是像其他贵女那样拿着帕子擦拭。
小小的舌尖一卷,嘴唇一抿,很有趣。
蔺拾渊在军中养了一条马犬。
那马犬很威猛,扑上去咬住敌人就不松口,死命撕咬,直到对方咽气。
但南方天热,尤其到了夏天,闷热得像天地合成了一只巨大的蒸笼,将所有活物都放在里面蒸。
马犬就爱趴在阴凉地儿,伸出舌头喘气。
蔺拾渊无聊时,就会逗狗,捏住它舌头。
他回神,撇开眼睛,说道:“还在想什么?”
姚青凌看他一眼,微微蹙着眉毛说:“还是那本秘密账册——”
“如果那账册,是保命符,周芷宁便有可能藏着不用。”
“流放途中可以有一百种死法,周太傅将册子留给周芷宁,以此反向挟持名单上的人,保证他在流放途中不会死于非命。”
周芷宁若交出账册,逼急了那些隐藏的官员,周芷宁有人护着,可周太傅就会死在途中了。
如果那本账册,是周太傅与那些人的博弈呢?
案子闹得这么大,周太傅却只是流放,而不是砍头,说明背后还是有人出了力。
“……若周芷宁受苦受难,只是做给那些人看的呢?她嫁给王轩为妻,性命无忧;又是左都御史的儿媳,可以打探朝堂动向。”
不到万不得已,她便不会动用那账簿——如果真有这么一本账簿的话。
蔺拾渊说:“不管有没有,只要再抓一次周芷宁,就知道了。”
“信王的那封秘信,就说明了,他们打算转移周芷宁。只要埋伏好时间,等她出现再有官员抓捕,便事成了。”
“不过——”
姚青凌顺着他的话说:“不过,信王即使是个闲散王爷,他也是皇室子弟。官员不敢轻易得罪他。这时候,需要有一个憎恶周芷宁,想把她除掉的,同是皇室中的权贵才可。”
蔺拾渊瞧着她:“姚娘子想好了人选?”
青凌微微一笑,慢悠悠地喝下最后一口红豆汤:“是有这么个人。”
……
一天后,展行卓收到信王的飞鸽传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