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温杞雀揉了揉眉心,听着外面没了动静,一问才知道周氏真的去古树下面了。
她无奈,叹了口气。
“看着她点,这古树还烧着,别闹出事来。”
另一边,祝玉娆他们已经看完了信。
傅云衍沉默下来,从愤怒和挣扎,到现在的脸色铁青,这几封信的内容,已经足以让这位刑部侍郎对涉嫌此案的人下狱了。
还是藩山开口打破了寂静,“你在长安处理过类似的案件,想必是知道该如何用典。”
藩山看着傅云衍,“我也不是逼你什么,你自己看得明白,看得清楚,你们家这棵大树,到底吞噬了多少条性命。”
傅云衍垂下眼眉,“我知道,这件事,我会好好处理。”
祝玉娆的手指摩挲了下纸张,却忽然轻声问道。
“其实我有个问题,你们说,这些死去的人,该怪这棵古树吗?”
她看向窗外,古树烧的滚滚黑烟,不断地向下掉着被烧掉的枝条。
藩山顿了顿,随后说道,“若是没有这棵古树,还会有另一棵,或许不能怪它。”
傅云衍咬了咬嘴唇,“我知道你们的意思,这不是一棵树,而是功利与欲望,是权力,是贪婪……”
他吸了口气,“我会整肃傅家所有不法的祭祀活动,所有知法犯法的人,也会该抓就抓,该杀就杀。”
他心中沉重,这只是一部分的百姓信件,却字字泣血。
他们失去了家人,求告无门,只能求到江湖组织的身上。
“我没看错你。”
藩山笑了笑,“阿衍,我帮你。”
傅云衍点头,可他看了眼旁边的祝玉娆,她的神情悲悯又哀伤,依旧在看着外面的古树。
“玉娆……”
祝玉娆淡淡道,“夫君去查侯府的时候,我其实是疑惑的,在我看来,金陵城的天是永宁侯府,他可是永宁侯府的大公子。”
“他身份尊贵,对于我这种底层人而言,是高不可攀的太阳。”
傅云衍的手再次握紧了,听着祝玉娆说这些,他自然是酸涩又嫉妒。
藩山眉头动了动,看着祝玉娆,笑意已经淡去。
“他们总说,我们这些人只是贱命,可我遇到了夫君,也……”
她看向傅云衍和藩山,“也遇到了你们。”
“你们和他们不同,你们会在意我们的性命,会为我们鸣不平,为我们守护这最后的公正和底线。”
祝玉娆咳嗽了声,有些虚弱,但眼里,却已经不止是悲哀和伤感了,还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