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时,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补充道,“主子,绿柳死了。”
当日苏雨柔被沈知夏提醒,才知道绿柳竟然为了摆脱下人的命运,爬了陆砚之的床。
苏雨柔既恼恨陆砚之的放浪,又憎恨绿柳背着她勾引自己的男人,便将绿柳给送到了北城的乞丐窝。
绿柳没几天就被折磨的没了人形,今日早些时候,就被人发现死在了一处破庙里。
书房里只剩下沈知夏和两个丫鬟。
“春桃,”沈知夏闭了闭眼,问道,“我是不是太心善了?”
春桃看着自家小姐的侧脸,忍不住低声道:“小姐的确心善。”
云芷道,“主子就该将这些人全都打杀了。您若不忍,属下来动手便是。”
沈知夏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她的确是太心软了。
有一个,就会有两个。
她转过身,看向窗外,“明日,随我去董家赴宴。我不仅要去,还要风风光光地去。春桃,你留在府里看家。”
“是!”
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急促却刻意压低的脚步声。一个面生的灰衣小厮,在北斗的带领下,低着头快步进来,双手呈上一封没有署名的、封着火漆的信函。
“主子,锦州来的。”云芷接过信瞄了一眼,沉声道。
沈知夏接过信函,撕开封口。借着烛光,熟悉的、力透纸背的字迹映入眼帘。
信很短,字里行间却透着肃杀。
萧承煜处死了董文斌,但更大的隐患被挖了出来,直指京城中枢。他担心京城这边会因锦州事态失控而对她下毒手,特意提醒她紧闭门户,提防狗急跳墙。
沈知夏捏着信纸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萧承煜在锦州顶着巨大压力,身处险境,却还在担心她的安危……一股暖流混杂着更深的担忧涌上心头。
“云芷。”她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去摄政王府借人,栖梧院从今日起,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另外……”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告诉北斗,那几个不安分的,全都处理了。”
“是!”云芷眼中寒光一闪,领命而去。
沈知夏走到书案前,拿起笔,沾了朱砂,在请柬的空白处,力透纸背地写下一个字——
“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