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走到邢烟面前,她才不屑地福了个身,“彩月见过二小姐。”
不等邢烟发话,她就直起了腰身。
很明显,她是宁安侯要安插在邢烟身边的眼线。
不管邢烟情不情愿,邢烟都要“笑纳”这份好意。
“啪!”
清脆的耳光落在了彩月的脸上。
一直沉默的刘氏,突然厉声喝道:“不懂规矩的腌臜东西!见到主子不行跪礼,你是想给小主招灾引祸?还是想翻身做主子?”
她凶着脸,叉着腰,像极了护崽子的母狼。
有形的耳光落在彩月脸上,留下五个清晰的手指印,而无形的耳光落在闫三的脸上,他讪讪地立在一侧黑透了脸。
打狗要看主人,彩月出自侯府,虽是奴婢,可不是什么人就能随意掌掴的。
胡德刚吓坏了,他慌张地拦住刘氏,额上的冷汗涔涔地往外冒。
“夫人,你这是又忘了喝药吗?”
“闫总管,真是对不住啊,侯爷是知道的,我家夫人有癔症,只要情绪一激动,就容易犯病。您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
胡德刚转头给闫三作揖道歉。
他得罪不起宁安侯,自然也得罪不起宁安侯身边的狗。
”黄妈,你还愣着做什么?快扶夫人进去喝药!”
为防止刘氏继续发疯,他示意丫鬟婆子赶紧带走刘氏。
邢烟置身事外,只觉刚才这一幕太意外了。
她长这么大,亲娘从未给过她庇佑,养母从未给过她温暖,而这个假娘竟然替她出手教训恶人。
刘妈听命准备带走刘氏,可她的癔症似乎更严重了。
“混账东西,我打死你,打死你!”
她嘴里念念有词,仿佛真疯了一般。
她红着眼,甩开刘妈,冲上前对着彩月就是一顿脚踢。
胡德刚忙不迭地上前阻拦,刘氏抡起拳头照打不误。
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
彩月躲闪不及,被踢得满身狼狈,四下逃窜,她躲到闫三的身后,抱住他的腿,呼叫道:“爹,救我!”
她的声音并不大,可邢烟却听得清清楚楚,那一瞬,一抹寒光在她眼里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