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再次来到主殿门外。
邢烟并未进去,只是立在廊下,声音清亮,带着几分了然和不容置疑的笃定,清晰地传入殿内。
“姐姐方才不是不信妹妹所言,疑心妹妹诓骗于你么?妹妹思来想去,空口无凭,终究难消姐姐疑虑。”
“现在妹妹将这位能窥探症结所在的杏林圣手请来了,姐姐身子金贵,是否愿意让他一探究竟,全凭姐姐自己定夺。妹妹就在此静候。”
殿内的云嫔,那颗本就动摇的心,被邢烟这番话彻底撬开了一道缝隙。
她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地对门外道:“进来吧。”
邢烟领着黄院判步入主殿。
黄院判依礼叩拜:“微臣叩见云嫔娘娘。”
云嫔在软榻上坐定,眸中闪过一丝讶然,“是你?”
黄院判并未做声,只是示意云嫔伸出皓腕。
殿内霎时落针可闻,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和黄院判凝神诊脉时细微的呼吸声。
时间仿佛被拉长,云嫔紧张地盯着黄院判紧锁的眉头,心也一点点提了起来。
“如何?”
她终于忍不住,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
“本宫的脉象竟如此复杂难断?”
这试探,带着最后一丝侥幸。
黄院判缓缓收回手,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眉头锁得更深,声音凝重。
“回禀娘娘,娘娘玉体受损非一日之寒。若老臣所断无误,此乃长年累月受麝香阴毒侵蚀之象!”
麝香二字,如同惊雷炸响在云嫔耳边!
这正是她心底最深的隐痛,最不可言说的秘密!
竟被他一语道破!
云嫔的脸色瞬间褪尽血色,如同金纸,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强撑着最后一丝冷静,声音却已抑制不住地颤抖。
“可还有挽回的余地?”
那双原本傲慢的美眸里,此刻只剩下枯木逢春般的绝望渴求。
“法子倒是有。”
黄院判沉吟片刻,话锋一转,“只是……”
“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