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暂停,你就听着。”
“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问我了?”
说着,他忽然将一盏茶泼在那独眼汉脸上。
那茶尚且滚烫,烫得人一声闷哼,几乎拔刀。
可还未等动作,赵明成已伸手从怀中抽出匕首,“铮”一声插入地板,仅距对方膝前两寸。
“在这赵府,不听话的狗,我剁的不是手。”
他盯着独眼汉,嘴角缓缓翘起,声音低哑:“信不信我让你今晚活着进来,明早成一缸肉泥抬出去?”
独眼汉咬了咬牙,额上青筋暴起,终究低下了头:“……是小的多嘴。”
见对方服了软,赵明成这才满意,缓步踱到屋角一副陈旧的酿酒木架前,目光落在上面一个破碎的匾额。
“这赵府、这酒坊,原本是我爹赵承岳一手打下。”
“但你们可知……”
他转过身来,双眸里满是嘲弄和仇恨:“这些年来,我爹看我像看废物。”
“口口声声说着我是他唯一的儿子,但谁不知道他早就在外面养了私生?”
“放眼望去账目上,哪一样铺子不是留给我那庶出的弟弟?”
“林萧晚……呵,他还想让我娶她,借林家稳固后宅。”
“可我凭什么要照着他的路走?他要的儿子不是我,我偏要活成他的劫。”
说到这里,他的脸色忽然狰狞了几分,眼中凶光四溢:“沈修远……若不是那小贱人命硬,他早死在我手里了。”
“娘的……林家那个老匹夫也跟着跳了出来,真当赵家是泥捏的了?”
他语气里满是怨毒与不甘,一旁站着的独眼汉默不作声,只等他发完火。
片刻后,赵明成喘了两口气,忽地瞥了眼独眼汉,低声冷笑:“你不是说那沈修远是个外头来讨生活的?”
“怎么一转头就能救命?还能端出那坛烧刀子,让林家狗日的全家都巴巴地供着?”
独眼汉闻言皱了皱眉,张了张嘴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去。”
赵明成嗓音忽地低了下来,眼神却越发阴狠:“给我查——不管他是哪个山旮旯蹦出来的野医,只要这人碍我事,便给我查清楚底细来路。”
“他救了林萧晚,挡的是我的路。”
“他要是给林家撑腰,那就等于是和我赵家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