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官宁可不要这门亲事,也绝不会袒护。”
这话一出,站在台阶之下的赵承岳脸色已经变得极为阴沉。
他缓步走上前几步,目光冷冷扫过赵氏那张哭得扭曲的脸,眼中不见丝毫怜悯,反倒带着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厌意。
“赵氏既是胡家中妇,自有胡大人处置。”
赵承岳扯出一个笑来,虽然嘴上说得客气,但语气中却是说不出的冰冷:“只是今日阵仗如此之大,惊扰府中老人幼子不说,若是传出去……”
“怕是会让旁人觉得,县令大人您,是被小人挑拨,才自家打自家人。”
胡安之此刻也没再心软半分,面无表情地冷笑一声,微微颔首开口说道:“若真是自己人,那她便不会连夜藏奸于房中!”
“赵大人若是对县衙处理方式有疑议,大可写信送京,由上官裁断。”
说到最后,他衣袖一甩,俨然是铁了心不松口。
赵承岳闻言眼中寒意更甚,微微颔首拱手作揖,却是咬牙切齿地沉声说道:“我赵某人纵横永安镇二十余载,从不做亏心事,但也绝不容人拿赵家之人开刀立威。”
“胡大人若执意如此……”
说到这里,他语气一顿,目光直视胡安之,神色中是说不出的森然:“日后出了事,可别怪赵某人当日未曾提醒。”
很显然,这是就明晃晃的威胁。
胡安之脸上不动声色,背后却有一名随行亲兵立即踏前半步,手按刀柄,似在回应他的目光。
“赵家主不必威胁本官。”
“你也不妨记住一句话。”
“本官为官多年,最恨旁人搬弄家务之事以牵制公道。”
“今日之案,若与赵家人等无关,自会清者自清。”
“可若真有关……”
他微微眯起双眼,一字一顿地冷声道:“便是你赵承岳亲至,也护不了谁。”
听到胡安之这话,赵承岳面沉如水不再言语,只是冷冷的盯着胡安之与沈修远,仿佛要将这两人印入骨血之中。
赵明成却是再无顾忌地跳脚大骂,冲着沈修远怒吼:你这个瘸子猎户不过一条野狗!我早就该宰了你!”
“你若敢动我姑姑一根汗毛,老子让你全家都死无葬身之地!”
沈修远听罢冷笑一声,并不打算开口,只是缓缓转头看了胡安之一眼。
胡安之眸中寒光一闪,猛然喝道:“来人,将赵明成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