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冰冷,毫无波动。只是在履行他的职责。
林夜收起卡片,看也没看守卫,径直走向那半掩的铁板后幽深的管道口。
浓重的恶臭扑面而来,几乎令人窒息。
他脚步未停,身影没入黑暗。
管道内部比外面更加狭窄,脚下是湿滑粘腻的污泥,头顶不断滴落着水滴。
只有墙壁上间隔很远才出现,发出微弱荧光的简陋路标,指示着方向。
空气污浊得能尝到铁锈和腐烂的味道。
远处传来模糊的、意义不明的嘈杂声,像是争吵,又像是某种怪异的呻吟,在管道中扭曲回荡。
林夜沉默地走着。熔炉在脊柱深处变得异常活跃,不再是单纯的饥饿感,而是一种类似于警觉?
它似乎在扫描着周围污浊环境中某些极其微弱的,带有能量的杂质。
前方拐过一个弯,荧光路标指向一个岔路。嘈杂声清晰了一些。
岔路口的墙壁上,用某种暗红色的颜料歪歪扭扭涂画着一个狰狞的鼠头标志,下面是一行字:
“老鼠巷——货物不问来路,生死各安天命。”
林夜正要迈入岔路。
“喂!新来的!”
一个沙哑油腻的声音从身后阴影里响起。
林夜脚步一顿,没有立刻回头。他能感觉到背后投来的、带着贪婪和审视的目光,不止一道。
阴影里,走出三个男人。都穿着破烂、沾满污渍的衣物。
为首的是个光头,脸上横着一道蜈蚣似的刀疤,脖子上挂着一串用虫牙和金属片串成的项链。
他手里掂量着一把粗糙焊接的、带着锯齿的短刀,眼神像秃鹫一样在林夜身上扫视,尤其在林夜双手和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停留。
另外两人一左一右,堵住了林夜可能的退路。一个瘦高个,手里把玩着几颗打磨过的虫族爪尖。
另一个矮壮,腰间鼓鼓囊囊,显然是武器。
“面生啊,小兄弟。”光头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
“第一次来‘鼠巷’找乐子?懂不懂规矩?”他晃了晃手里的锯齿刀,刀锋在幽暗的荧光下闪着寒光。
林夜缓缓转过身。深黑的眼睛平静地看着光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什么规矩?”林夜的声音在污浊的管道里响起。
光头嘿嘿一笑,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进巷子,得交‘进门税’。看你小子细皮嫩肉…哦不对,”
他目光再次扫过林夜暗沉的手臂,“皮糙肉厚的,也不像有油水。”
“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还有那张卡片,交出来。哥几个就当没看见你,放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