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胸心脏位置,没有铁幕死营的徽记,只有一个用血红色线条勾勒出的、如同断头台闸刀般的标记。
惩戒序列的标志。
他笨拙地套上作战服,动作因虚弱和后背的疼痛而有些僵硬。
衣服并不完全合身,显得有些宽大,更衬得他身形单薄。
这时,隔离舱厚重的主闸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楚刑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换上了一身同样暗灰色的惩戒序列指挥官制服,左臂袖管空荡荡地垂着,肩部位置连接着一个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机械义肢。
他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猩红的义眼却锐利如初,带着一种被磨砺后的深沉寒意。
他身后,跟着疤鼠等第七队还能站起来的队员。
每个人都穿着同样的惩戒序列制服,脸上、身上带着未愈的伤痕,眼神复杂地看着林夜。
有担忧,有审视,也有一丝同病相怜的悲凉。
“长官。”林夜的声音有些沙哑,下意识地想站起来。
“坐着。”楚刑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他走到林夜面前,扫过他苍白的脸和身上那套刺眼的制服,最后落在他空洞的眼神上。“感觉怎么样?”
“…死不了。”林夜垂下眼,声音干涩。
“死不了就好。”
“特使的裁决下来了。李振北越权擅动,引发骚乱,停职审查。”
“我们第七队…包括你和我,”
“造成宪兵伤亡,监管高危目标失控,引发重大事故,追究全部责任。”
林夜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痛苦。
他没想到后果如此严重,牵连了整个第七队和楚刑。
楚刑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你的命,现在不光是你的。它关系到第七队所有人的命,关系到你妹妹能不能继续躺在维生舱里,而不是被推进焚化炉。”
林夜没有说话,沉默地坐在那里。
楚刑微微侧身,猩红的义眼扫过身后第七队众人伤痕累累的脸:
“我们的命,现在挂在绞刑架上。唯一的活路,就是惩戒突击序列。用命去填虫族的牙缝,用战功去抵我们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