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办……”
眼瞅着便过去了半日。
当远处的黑幕陆陆续续地将天空之中的那份亮光所吞噬。
房中的烛火一一被点燃。
可躺在床上的女子除了满脸疼的煞白,身上的博汉早就已经将里衣染得湿透,可却无半分想要生出来的迹象。
“这怎么办……”
几个接生婆也面露难色。
怜月这一胎被养得极好,如今不管怎么用力,这两个孩子似乎都不想离开母体一般。
怜月已被疼的晕过去几回,但又因为过于疼痛而被疼死。
她看着那高隆的腹部,咬着牙齿问接生婆,“这孩子我若是再生不出来,这部诗就容易被憋在腹中,窒息而亡?”
接生婆虽然不愿承认,但这确实是如今眼下很容易发生的结局。
怜月蹙了蹙眉,额头上的冷汗又多加了几层。
“劳烦嬷嬷,出去叫我师傅进来。”
“这是产房,怎么能够容忍一个男子入内,若是夫人有何要求,我们向外面传达就是。”
“不…啊…我要同我师傅说话。”
接生婆拗不过怜月,便只好答应下来,可以在房中立了个屏风用雨遮挡。
老先生被人请在了屏风外。
“丫头,听人说你想要见我,你有何话要同我说?亦或是有何事需要我帮忙?”
怜月在翠柳的搀扶之下坐直了身子,她紧闭着双眼,声音也带着几分虚弱。
“师傅,我记得你曾经给我讲过解剖之术。”
“你要做什么?你千万不要做傻事。”
他颇有些紧张的看着面前的女子,不知道怜月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已经过去半日了,接生婆说要是这两个孩子一直缠在我腹中,不肯出来,哪怕是到最后便只能够窒息而亡。”
怜月半仰着身子。
“师傅知道这个孩子对于我来讲,对于眠郎来讲,都是极为重要的存在,这个孩子是所有人的希望,我一定要保护好她。”
不管是身为母亲也好,还是身为宋侯府的夫人。
怜月都无法放弃自己腹中的子嗣。
老先生自然也明白,他看向怜月,虽隔着屏风,但却也仍旧能够感觉到怜月身上的那份坚持。
“我确实会一些解剖之术,可是我平时用来解剖的,也不过都是些死物,我从未试过在人体上…万一出了什么事,到时候你和孩子或许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