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与侯府还有些距离。
就算是天子真能第一时间让太医院的人出宫,可到了宋侯府门前也得需要一刻钟。
这血已经止不住良久,这一刻中怜月能否坚持下去还是一说。
“你只是把药给我,这药是我坚持要为长姐用的,到时候真出了问题,我自己负责。”
莲心的眼中满是坚定,那伸出去的手,似乎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便决不收。
见状,老先生便也不再纠结,便让小徒弟回了自己的药炉,取了药来。
“这药物分外敷和内用,你听我说这红色药丸是要碾碎了铺那伤口上,而这绿色的药丸……”
莲心按照老先生的意思,将药物为怜月服下。
好在这药确有奇效,胃过多时,那伤口便已经有了止住血的功效。
众人悬着的心也终将落下。
老先生更是一时松散,差点没跌落在地上。
“这血止住了就好,如今刚刚生产过后,她脱力而眠,怕是要许久才能清醒,诸位莫要吵她,我们先行离开。”
“好。”
房中除了留下莲心和翠柳二人,其余人等便各自都退了出来。
一旁的耳房中,乳母已经将孩子身上的那些污秽全都洗了个干净,又早已用好准备的小被,将人包裹了起来。
——
暮县。
宋鹤眠在这处待着,久时不曾离开房间,要让江家那群人放松了警惕。
“那我说何必如此担心,在一个从前的病秧子如今就算是得了陛下的喜爱,确实惯了这侯爷的名,可又能行什么大事。”
“可不是,到这几日束手束脚,真是让人烦闷,要我说不如直接…”
那人用手比了比脖子,一副想要杀了宋鹤眠的样子。
如今这宴会之上坐着的都是江家的走狗。
而刚刚说话的便是这县城之中最为该为百姓而谋福利的县令以及其身侧的武官吏。
“这些年,张兄还是一向侠肝义胆,只可惜要围在这小小县城做个武侯,整日只为这些鸡皮蒜毛的事情而争。”
“为江大人做事,无论在何处,我都心甘情愿。”
他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这位侯爷不管其心性究竟如何,终究是京城的贵人,家主说了,能避则避,莫要起了冲突,污了大事才对。”
“我等都听从家主的意思。”
众人欢笑,桌子上面更是美酒佳肴数不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