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沈聿珩的几次维护,还是让她心中生了疑,故而找到老太君,借“侍疾”之名磋磨她。
正因如此,她更从未想过求助于沈聿珩。
今日书房中那个恶劣的吻,让她看清所谓的“维护”不过是沈聿珩对玩物的掌控之欲。
来自他的庇护,只能给她带来更多的危险。
这样想着,松鹤堂内的阵阵热气更让她透不过气,几欲晕厥。
“好了,”沉思之际,江明秋忽然又开口道,“你去将书房案上的佛经取来,为老身抄经吧。”
“今日抄不完一遍,便不必回去休息了。”
宋南鸢缓缓起身,双腿早已酸痛,眼前也阵阵发黑。
她稍缓了缓,才屈膝行了个礼,转身去书房拿佛经。
室内烛光昏暗,热得潮气蒸腾,那墨水才落到宣纸上,便氤氲成了一团。
见宋南鸢动作微顿,江明秋开口道:“抄经祈福,消弭罪孽,务必要心诚。”
罪孽?
宋南鸢没有抬头,只在心中冷笑。
若是她沈老太君要消弭罪孽,何故要她来代为抄经?
若说是为自己,她又何罪之有呢?
汗珠顺着额前的碎发滚落,打湿了她的眼眶。
落在宣纸上的是汗或是泪,她早已分不清。
只心中的那个念头愈发明晰:
一定要带着妹妹离开这吃人的国公府。
砺心堂。
常安捏着手中令牌,正在书房门口踱步,脚步声中透着些许犹疑,忽地又叹了口气。
闻声,沈聿珩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何事?”
“大人”常安嗫嚅着开了口,却没有说下去。
“进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