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辞甚至都没睁眼:“人没带回来?”
兰亭沉默半晌,最后说道:“孟轩说,有人出了一百两黄金,买了方婷婷的性命。”
“一百两黄金?”贺兰辞缓缓睁开眼,“又是一百两,那分明就是易子川在从中作梗!除了他,还有谁会知道一百块黄金的事情,分明就是他!”
从一开始,贺兰辞就觉得非常的奇怪,他那个父亲虽然一直都非常的不靠谱,但是在赌坊这件事情上,他还是非常谨慎的,毕竟他的开销大多数都来自于那件赌坊。
一个那么在乎赌坊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在知道晨光带着银子出现以后,没有任何的反应,甚至还要把报信的人赶走。
如今回想起来,这其中分明就是有问题。
而现在,几乎不用再去思考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突然失踪的那对母女,已经将答案直接甩在了他们的脸。
很显然,那日赶走报信之人的并不是永昌侯,然后身边的方婷婷母女!
“竟然被那么两个贱人给耍了!”贺兰辞一想起原来是自己父亲身边的温柔乡出了问题,当下只恨不得直接提着刀去砍了永昌侯,可偏偏那次是他的亲爹,而弑父,却又是重罪。
贺兰辞低着头想了很久,最后才又问道:“钱庄那里可问出个所以然来了?”
兰亭先是一愣,随后说道:“只查到是徽州的商行,可是徽州富庶,遍地商行,大商行不过那么几间,但是小商行密密麻麻的遍地都是,我们就算一个一个去查,也不可能找得到幕后之人到底是谁,而且最要紧的是,给每个钱庄写密函的人都不是同一个商行!”
那一刻,贺兰辞只觉得心中的郁气更深。
从小到大,他都是最聪慧的那个,从来都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事,这一次竟然沦落到他被人算计,而他,竟然找不到一点线索,只能这样被迫承受着。
书房里待了一堆人,却安静的有些吓人。
“徽商,徽商!”贺兰辞猛地掀翻手头的东西。
屋子里的人纷纷跪下,眼中满是慌乱。
“一个两个都愣住做什么,还不快去给我查!”贺兰辞随手拿起手边的东西,砸了过去,“滚,都给我滚,要是查不到,都给我提着头来见!”
“是!”兰亭赶紧带着人走了出去。
贺兰辞看着已经关上的门,只觉得脑袋一阵一阵的刺痛,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要知道,为了凑钱,他一口气低价出了六个铺子,贺兰辞里外里,亏了整整亏了九千两白银,他心疼的几乎呕血。
从一开始,贺兰辞就觉得古怪,怎么所有的钱庄都说套不出来银子,然后便是那几个奸商上门要铺子,一开口就是五成价,从那个时候,贺兰辞就已经知道,自己被算计了!
可偏偏,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算计,尤其是当兰亭告诉他,永昌侯在大理寺的地牢,因为一直破口大骂,被狱卒打了一顿的时候,他就只能被迫掉进这个陷阱里!
从来都是他贺兰辞算计别人,可这一次,他却被旁人算计的彻彻底底,这种愤怒至极却无处发泄的感觉,让他寝食难安。
这几日的贺兰辞几乎焦头烂额,他每天只要一想起被易子川讹诈的那笔银钱,心中便窝火的厉害。
“公子可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盘在他膝头的舞女见贺兰辞一直愁眉不展,忍不住说道。
“怎么?难不成你还能为我解忧?”贺兰辞得指腹轻轻摩擦着他的脸颊,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