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正在给他挑膝盖里的玻璃碴。
他脚步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笑:“疼就对了……这疼,会让你记一辈子,也会让整个冀州知道,我王家的人,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而此时的清风寨,李开正站在装备部里,看着李大牛指挥着伙计们将炸药包搬进木箱。
每个炸药包上都贴着红色的标记,像一簇簇等待点燃的火苗。
“一千个炸药包,够十万大军喝一壶了。”
“出发,去沐阳郡!”
沐阳郡郡守府的暖阁里,炭火烧得再旺,也驱不散顾维钧眉宇间的寒意。
他攥着布防图的手指关节发白,图上标注的“冀州军前锋”已越过黑风口,距城不足四十里。
那里驻扎着他仅有的五千郡兵,连像样的甲胄都凑不齐。
“李开……他怎么还没来?”
顾维钧对着空荡的门口喃喃自语,案上的浓茶凉透了,他却浑然不觉。
三天前派去清风寨的信使至今未归,而冀州军的十万大军像乌云压境,连城西的农户都开始拖家带口往山里逃。
“大人!”
亲卫长掀帘而入,甲胄上的雪沫簌簌掉落。
“探马说,王家军的投石车已在落马坡架设完毕,石弹能直接打到城根!”
顾维钧猛地抬头,看着亲卫长冻得发紫的嘴唇,突然想起自己年轻时在兵部见过的冀州军布防。
那支军队最擅长用投石车砸开城墙,当年北疆蛮族的堡垒,就是这么被一点点轰塌的。
“我们的投石车呢?”
他哑声问。
亲卫长低下头:“只有五架,还是十年前的旧款,石弹也只够投三轮……”
顾维钧闭上眼睛,心口像被巨石压住。
此时的顾维钧深吸一口气,心里很是紧张,心跳很快。
他的五万大军,根本不是州牧十万大军的对手啊!
冀州州牧手里的这十万大军,可是虎狼之师!并且他们的装备精良,也不是他顾维钧可以相比的。
这要是真的打了起来,沐阳郡多则半个月,少则三天,就会被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