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永远都是坚定地选择她的。
林穗穗攥了攥掌心,看向床上陆临舟苍白的脸。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脑海里。
要是他永远傻下去就好了。
林穗穗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赶紧回过神来。
她不能这样想,如果这样想,和陆父陆母,又有什么区别?
……
跟陆小芳聊了几句,她说要去接她回村的表哥,就离开了卫生所。
林穗穗见陆临舟情况还算稳定,就想着回去给他收拾点换洗的衣物过来。
林穗穗从卫生所出来,手里攥着陆临舟换下来的脏衣服,沿着田埂往家走。
刚转过弯,就看见自家田里的杂草长得比庄家还高,细长的叶子在风里晃荡,像在朝她招手。
她停下脚步,眉头皱起来。
最近一直被关在家里不能出来,好不容易现在能自由活动了,陆临舟受伤晕倒,她又得天天往卫生所里跑,田里的活计早被抛在脑后了。
她叹了口气,转身回家,把脏衣服往竹椅上一丢,从墙角抄起锄头就往田里去。
林穗穗本人没有种过田,但好在原主从小生活在柳湾村,一直都会帮家里干农活,她做起来也还比较得心应手。
她挽起袖子就开始除草,才拔了两垄,腰就酸得直不起来。
她扶着锄头把,累得直喘气。
家里唯一的劳动力倒下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干了。
可陆临舟那边也放不下,地里的活儿只能分几次来干了。这样想着,林穗穗就扛着锄头回了家。
田埂不远处,春苗嫂挎着竹篮,里面装着刚摘的豇豆,跟旁边的婶子嫂子们聊天。
王大姐从丝瓜藤后面钻出来,手里还攥着一把刚摘的丝瓜花:“哎,这陆家媳妇好不容易解封了出来了,怎么就来田里折腾了?”
“她家傻子昏迷不醒了,只能她干,不然田里荒了,更交不上粮了。”李大娘朝着田里努了努嘴:“这穗穗真是怪可怜的。”
春苗嫂叹了口气,把竹篮往田埂上一放:“可不是嘛,刚嫁进来家里公婆丈夫都没了,小叔子又痴傻,好好的田都荒成这样了。”
张婆子鲜少跟村里人八卦,所以知道的事也少,开口问道:“这么俊的姑娘,丈夫没了成了寡妇就再嫁啊!这么漂亮的脸蛋,身材又勾人,嫁谁不是嫁?”
“族长不让,还带着她去祠堂下跪不准二嫁,得把家里唯一的小儿子拉扯起来才行!”
一旁的王婶撇撇嘴:“她一个寡妇,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再好看又怎么样?带着个痴傻小叔子,哪那么好嫁?”
王婶酸溜溜的话,立刻引来了大家的不满。
春苗嫂跟林穗穗走得近,站出来维护林穗穗:“你这话说得就不对!她家连个能扛事的男人都没有,就该找人二嫁!”
“对啊,家里没个男人撑事怎么行?一个女人家的也太可怜了!”
“就是,肯定需要男人的!家里没男人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