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贞虽是被气得不轻,但打小就由宫里的嬷嬷教导,还有崔氏在旁耳濡目染,也不是那等遇事就没了主意的人。
自己缓了一会儿,渐渐冷静下来,将事情从头到尾捋了一遍。
她的陪房们身契捏在她手里,她们的父母兄弟姐妹也被母亲捏在洛府,就是给她们一万个胆子,她们也不敢动她的嫁妆。
打骂她们无济于事,反会教人拿住把柄,把偷窃的罪名按在她们头上,那她的嫁妆可就真的拿不回来了,还会落下一个治下不严的名声。
想到这里,洛贞缓和了脸色,淡声道:“你们跟我过来还未及分住房,身上几个口袋也装不下那些个东西,我知道不是你们,都起来吧。”
众奴仆大喜,忙从地上爬起来,连连作揖:“谢姑娘,谢姑娘!”
洛贞扫过她们那一张张面孔,暗暗记在心里,已经盘算好以后怎么折磨她们好泄愤。
面上却依旧如常,问道:“前厅现在如何?”
陪房们忙道:“奴婢们留有人看着,姑娘放心,我们这次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了!”
洛贞点点头,召来采绿与秋雯附耳吩咐些话,而后站起来对另外两个大丫鬟吩咐道:“兹事体大,你们去请太太与大嫂过去前厅。”
大丫鬟应声去了。
洛贞则带着那一众奴仆先去了前厅。
前厅里,确实如那些陪房所说,裴家的小厮与留下来看管的几个陪房都站得笔直,眼睛也瞪得老大。
洛贞过来,众人脸上都有惧怕之色。
洛贞没理会她们,径直走过去,拿着自己的嫁妆册子一一清点。
许氏和周氏一起过来的时候,她才刚清点了外围的十几个箱笼。
“我的儿!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走到跟前,许氏就焦急地叫嚷起来。
洛贞赶忙迎上去,垂泪道:“娘,媳妇的嫁妆……被盗了!”
“被盗了多少?被盗了多少啊!”
许氏听说洛贞的嫁妆被盗,差点没从椅子上跌下来。
那些嫁妆虽说是洛贞的,但进了她裴家的门,那就是她老裴家的了。
这就等于她老裴家的钱被盗了,是在割她的肉,她能不急吗!
现在听洛贞又这么说,更是又急又怒,指着一屋子的奴仆骂道:“好一群贼赃,吃我家的,用我家的,竟还敢偷我家的钱!打量着趁我儿不在府上,你们好卷了银钱逃是吧!做你们娘的狗臭梦,老娘今个儿不把你们屎尿打出来,老娘就跟你们娘一个姓!来人,来人!”
她嚎叫着让人来打。
声气响得大街上恐怕都能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