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老臣管教无方,多谢李公公提点”林伯山的声音沙哑无比。
王氏瘫在地上,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这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林昭望着林伯山一家的样子,轻笑一声:“对了,先前在静安居里和二叔说过了。”
“除了账本,这库房钥匙,地契和房契还有对牌库房钥匙一干物件,也一并交割了吧?”
林伯山身子猛然一颤,抬起头,眼底满是挣扎。
“昭儿,你看,这府里事务繁杂,你刚入朝堂,不如还是交由二叔来给你打理”
一旁王氏也连忙帮腔:“是啊,昭儿,这府里的账本繁乱,你应付不过来的。”
林昭却是直接打断了二人,声音陡然变冷:“你们觉得我是在和你们商量吗?”
林伯山顿时满脸涨红,几乎成了猪肝色。
一旁的李德全咳嗽一声,适时的开口道:“林侍郎啊,也不是咱家插手你们家事。”
“这知进退,明事理几个字应该不用咱家来教你吧?”
这两句话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林伯山彻底泄了气,他颓然地挥了挥手,对一旁噤若寒蝉的家丁说道:“去,把府上的账房刘承喊过来,还有账册钥匙,都一并交给林林御史。”
一旁的家丁慌忙跑开。
不多时,一个留着山羊胡,长相市侩的账房便抱着一摞后账本匆匆跑进了承德堂。
他在路过林伯山身边的时候,对着这位侍郎使了个眼色,林伯山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稍稍好转了点。
“老爷,账本都拿来了。”账房刘承恭敬的对着林伯山行了一礼,随后有些轻蔑地瞥了眼林昭。
一个毛头小子,连账簿都没有摸过,居然觉得自己能查账?
这侯府里的账本可都是用的阴阳帐,是他当年从京城最有名的账房先生那里学来的功夫。
真账簿和假账簿互相勾稽,就算是户部的老吏员来了,没有十天半个月也难理清头绪。
林昭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也不点破,只是淡淡的开口:“放下吧。”
“是,小侯爷。”刘承皮笑肉不笑。
林昭也不客气,径直走到主位前,却没有像众人预料般的那样直接去翻看。
他将准备的算盘放到一边不用,反而拿起了纸笔。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他翻开账簿的最后一页,将年末的分账总额记下,随后又翻开一本,如法炮制。
不一会的功夫,他面前那张纸上就写满了一连串谁也看不懂的符号和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