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道质疑的目光投向杜延。
卫骁仰天大笑,虎目怒视杜延:“杜延!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杜延眼前一黑,强行咬着牙才硬撑住,求助似的望向秦汝贞。
秦汝贞脸色冷峻,一直背着手的此刻猛然攥紧!
他还是低估林昭了!
这小子行事竟然如此滴水不漏,今日怕是要栽在他手里一回了。
秦汝贞无视了杜延求助的目光,缓缓闭上双眼。
蝮蛇螫手,壮士解腕。
“张泽川!”林昭怒喝,“本官问你,你舅舅王麻子,为何能在短短三年,于京城购置三处宅院,良田百亩?”
“一个屡屡沉船,本该倾家荡产的船长,又是从何而来的泼天富贵?!”
张泽川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他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杜延,又看了一眼瘫软在地的舅舅,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他重重地磕头,哭喊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此事……此事与学生无关啊!都是……都是杜修文!是他通过学生的关系,联系上了我舅舅!”
“他……他说只要我舅舅肯替度支司办事,便能保我们全家一世富贵!”
“就连唆使国子监学生之事,也是他一手交代的!”
杜延闻言,如遭雷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抖如筛糠。
“陛下!冤枉啊!臣……臣毫不知情!是林昭与这张泽川串通一气,故意构陷于臣!”
“臣在度支司兢兢业业二十余年,怎么可能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做出如此祸国殃民的事情来?!”
“构陷?”林昭冷笑一声,他从怀中再次取出一物,高高举起。
“这是陈氏米行查抄出来的账簿,经过连夜的彻查,其中的金银往来触目惊心!”
林昭举着手中账簿,声若雷霆:“杜郎中,这账册之中,不仅有你度支司与陈氏米行虚报损耗、侵吞粮款的铁证!”
“更有你胞弟杜修文,利用翰墨轩,将这些不义之财洗白分润的详细记录!”
“人证在此,物证在此!”
林昭猛地转身,目光如剑,直刺杜延!
“你!还敢狡辩?!”
杜延的身体晃了晃,再也支撑不住,彻底瘫软在地,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