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周显的脸被死死的踩在满是砂砾的土地上,脸上的嫩肉被磨得生疼。
他奋力的挣扎着,但林昭的脚好似有千钧之力,让他的官袍上沾满了脏污,狼狈不堪。
他身后的那些衙役们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悉数跪在地上,身体抖如闪开,连头都不敢抬。
车队中的林伯山见状更是直接缩回脑袋,生怕自己这个侄儿发疯的时候牵连到自己。
开玩笑!当初他还是从七品的时候就敢怒怼左相。
如今官居督察院左副都御史,眼前这个不过是个县伯,再加上一个折冲都尉的头衔,头撞碎了都碰不过自己的侄儿。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不知为何,林伯山的心中竟莫名有一丝暗爽,就像是找到了另一个比自己更倒霉的受害者。
林昭脚下用力,将周显的头踩得更陷进地里三分,冷声道:“虚胖浮肿?”
“你倒是会找理由。”
“本官再最后问你一次。”
“这县中百姓,究竟是饥荒,还是时疫?!”
周显只觉得自己脑袋都要被踩碎了。
慌乱之下,他也顾不得其他,拼命用手拍打着地面,嘴里不住的求饶。
林昭见状微微抬脚。
“是饥荒!是饥荒!”周显如蒙大赦,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涕泪横流的喊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粮食呢?”
“在……在城西的官仓里!下官……下官都放在那儿了!”
“给本官带路!”
林昭一脚把周显踹翻。
周显也不敢反抗,支起身子费劲的爬上那匹马,带路朝城西官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