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承疆半点没故人相见的喜悦,嘴里说出的话,简直带了冰碴子:
“你是在提醒我要报恩?”
姚贵军脸色一僵,讪笑:“小沈,你你这不是开玩笑么,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霍承疆眼神睥睨,不耐烦听他瞎胡扯:“大中午的,你半道拦着个小姑娘想做什么?”
姚贵军下意识抹了下额角冷汗:“她爸是我姑父,这不,姑父让我多照看照看这个表妹嘛!”
霍承疆眼神凌厉:“怎么照看?”
“就就是”姚贵军支支吾吾,不敢直视霍承疆,有种被他看穿心思的错觉。
“滚!”
霍承疆手扶着腰间的枪套,沉声喝斥,吓得姚贵军慌不择路转头就跑。
柳绯烟打量着霍承疆,试探着问道:“你你是当年在天雷山的那个那个小沈哥哥?”
霍承疆丢开她的手,轻哼一声:“年纪轻轻,眼睛就瞎了!”
居然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他是谁。
“不是”柳绯烟微微张大嘴:“他们他们不是说”
“说什么?”霍承疆扯了下嘴角:“说我偷看女人洗澡,犯了流氓罪,被人抓去枪毙了?”
柳绯烟点头,猛然想起不合适,又赶忙摇头道:
“我觉得你不是那样的人,就是就是当时好多人都那么说,你又消失不见,所以”
不怪她没认出霍承疆,就算前世她落魄半生,到他身边照顾时,也没听他提起过这段往事。
实在是眼前的人,和十年前流落在姚家村的那个病弱少年天差地别,判若两人。
那时候的霍承疆姓沈,随着一群学生到姚家村插队。
也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他那时候身体不好,身上长脓疮,脸上起了不少疹子,身上也有股奇怪的味道。
知青点的人排斥他,村里人也不喜欢他,他那时候身体不好,挣的工分不多,能换到手的口粮少得可怜。
她那时候才9岁,胆子大得没边,经常去山里套兔子抓蛇改善生活,无意中被他给碰上,威逼利诱也要分他一半。
迫于无奈,一大一小两人组成了临时猎食小组。
他个儿高,力气也大她很多,只是没她熟悉地形,清楚山里野物出没痕迹,两人合作之下,补齐彼此短板,捕猎比她平日里倒是要容易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