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喜喜漠然道,“我只是个种地的农人,你跟我说这些作甚。”
慕南钊深深望着她。
“覆巢之下无完卵,以你的聪慧,该明白这重道理。”
“不然,你为何告诉张婶,等秋收后,你至少要存够全家两年份的口粮,剩下的变卖换成金银傍身。”
顾喜喜不悦地抬起头,“你偷听我说话?!”
慕南钊淡淡道,“一个家里住着,不想听也听见了。”
顾喜喜望着慕南钊,鼻端忽而嗤笑一声,“你说的这般冠冕堂皇。”
“其中难道就没有你自己的私心?”
慕南钊盯着她的眼睛,“说下去。”
顾喜喜答应帮慕南钊时,就已知晓后果。
可真正以身入局时,才知是何等的心乱如麻。
她烦躁的心情已经到达顶点,索性不吐不快。
“你想要夺回权力,重新受万人拥戴,你想报复那些陷害你,将你赶出京城的人,让他们加倍品尝你所经历过的一切痛苦。”
“为此,你连小孩子都可以利用。”
“比如今日,故意安排别人引晴儿跑丢,你又引我发现晴儿。”
“你跟我送晴儿回去,孟大娘子当你我是恩人,就不会对你太过设防。”
“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害怕。”
“害怕哪天不知不觉被你利用,伤人害己而不自知。”
慕南钊的眼神暗下去,如同暴雨来临前的厚重黑云。
“你说的很对。”
“我便是这种不择手段,毫无底线之人。”
他神情愠怒至极,像一头即将暴起的野兽。
顾喜喜举目四顾,发现路上除了他俩,再没别的人。
她戒备地后退,将一只手伸进随身的小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