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而尖锐的喊声吵醒了所有人的清梦。
“贱女人,我说你怎么这么好心,不要钱也要为我男人治病呢,原来是自己缺男人了!”
“你贱不贱啊!
昨日不是还说你那里疼得尿都尿不出来了吗,怎么跟她厮混就不疼了啊?”
“姓梁的,当初你被贬为贱民的时候我爹娘让我跟你和离,我体恤你效忠太祖皇帝和先太子也算是忠义之士,没有抛弃你,跟着你到被发配边疆我也没说一句辛苦,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
女人们尖锐的嗓音和扭打的声音几乎是在瞬间爆发出来,难民营彻底乱了。
杨氏自己还没睡醒,就先本能地捂住了杨嘉佑的耳朵,这才开口,“大清早的吵成这样是出什么事了?”
谢知微和秦烈也才睁开眼,不明所以地面面相觑,陈铮到底是警觉些,“卑职去看看。”
谢知微这才想起来秦烈昨晚睡前是挂着水的,忙起身去查看,“你的药……”
“无妨,药水完了以后我就自己拿下来了。”
秦烈举起手给她看了一下,“昨日你给那小子取的时候我多看了一眼,觉得不难,就没有吵醒你。”
因为谢知微给杨嘉佑用的是留置针头,所以他也只是将输液管拿走,将针头留了下来。
“抱歉,我应该看着你的药用完再睡的。”
不给治是一回事,出手治了就要负责,这是医者本分。
谢知微摘下秦烈手背上的针头,“以后若是还有此类情况,一定要叫我。
这个针头连接着你的血管,里面还是空的,若是空气进入血管,会死人的。”
针头拔下来,秦烈的手背上留了一大片青紫。
谢知微顺手抓过他的手腕诊脉,“基本症状都已经退了,为了以防万一,给你的药还是按时用着,现在就可以吃一顿了。”
杨氏探个脑袋过来,“谢姑娘,嘉佑也要现在吃药吗?”
谢知微过去给杨嘉佑诊脉,“真难得,这小子恢复得竟然比大人还好一些,直接给他用药吧。
按照这个情况发展,可能今日再用一剂药就能好了。”
杨氏喜不自胜,“真是太谢谢你了谢姑娘,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谢知微的客套话没来得及说出口,陈铮回来了,远处的吵闹声愈演愈烈,没有要停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