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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此处地处偏僻,虽还是在城中,可两旁只有低矮的几座茅屋,其中一间房门前挂了白帆,似乎是家中有人过世,风偶尔吹起两张粗糙的纸钱,像是来到了阴曹地府般荒凉可怖。
刺客打马哼着不成曲调的歌路过,沈安被绑在马上头朝下,并没有被蒙住眼睛,刺客不在乎他记不记得住自己的样貌和经过的路。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根本不会活着回来,
马蹄上仍沾着刺客杀人时喷溅上的血迹,沈安被颠得头疼欲裂,几欲昏厥。
不知过了多久,刺客勒停了马,停在了一处极隐蔽的庭院大门处。这别院怪异极了,远看占地极小,似乎只有寻常农庄大小。
不远处还有一座破庙,门口坐着几个衣不蔽体的褴褛乞丐,可仔细看去,却能发现这几个乞丐皆是猿臂蜂腰,鹰目狼视,绝非寻常之人。
刺客拎着沈安下了马,不管他跟不跟得上,便一路将他拽进了庭院内。进去才发现,这别院上方只是伪装,其实整座别院都建在地下。
密道入口极为隐蔽,可进去后却豁然开朗。
穿过几条用骄人珠照明的通道后,沈安被拎到了一处宽阔的房间前,这房间内有书柜,有书案,甚至有来往侍奉的侍女。
纯金灯盏上镶着夜明珠,正发出幽微的光芒。
而正中间站着的正是沈汀花。
这么长时间未见,沈汀花似乎也过得不算好,整个人瘦得面容凹陷,如一具行走的白骨,眼睛死死地瞪着沈安,犹如从地狱爬出将要找人报仇的恶鬼。
“好弟弟……”沈汀花声音嘶哑,向前走了两步,染着大红色口脂的嘴一张一合。
刺客提起沈安,将他粗暴地扔在了沈汀花脚前:“小姐,人我带来了,他身边跟着的那几个人也全杀了,在小姐事成之前,不会有人前来打扰。”
“好。”沈汀花满意了,命身边的绿柳将装满银子的钱袋递给刺客。绿柳接过香囊路过沈安身旁时,微不可查地低头看了一眼。
刺客走后木门关上,沈安双手被绑,艰难地坐起来看向沈汀花:“长姐的待客之道,真是叫人无福承受。”
纤长指甲划过深安的脸,最后挑起他的下巴。沈汀花端详着那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眼中渐渐染上了癫狂,手指愈发用力。
指尖嵌入皮肉,一股鲜血顺着脸颊流下。
“恶心,真恶心……”
沈汀花神色癫狂,如果仔细去看,发现她的手都是抖的。
指甲将原本便破皮的伤口扯开一道口子,沈安不能动弹,只能一概承受,皱眉不语。
“你们这群喜欢男人的……恶心,好恶心!”沈汀花大叫:
“男婚女配天经地义!我出身高贵,容貌上乘,到底有哪里比不过你这个贱货生的庶子?萧封观不识抬举,用你来侮辱我,让我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沈安迎着视线道:“早在成婚之前,你母亲就托人去询问徐王这事的真伪。徐王没有隐瞒,是你自己不信真相,硬推了一门好亲事,辜负了良人,非要嫁给萧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