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些人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谈稷似乎一年到头也见不着他爸一次,
跟旁人也没什么区别,很多时候话还要秘书传递。有时候也觉得难怪,养成了这种自我又独立的性格。
来接她们的是一辆宾利慕尚,
车前吊三个车牌,
两黑一白。
方霓上车时还多看了一眼,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一辆车挂三个车牌的呢。
“挂三个牌大喇喇上街,我还是第一次呢。”钟眉打趣她,
“跟着你这个大款长长见识。”
方霓当时没懂,后来才知道这牌照不能随便办的,
要各种手续,要求很高。
不过跟谈稷在一起久了,阈值提高,很多以前觉得惊世骇俗的事情都见惯不惯,稀松平常了。
她们没去酒店,而是住在顺德那边的一处大宅里。
白墙灰瓦,雕梁画栋,典型的徽派建筑,有些年头了。
庭前有一池鲤鱼,方霓喜欢搬一把椅子,坐在靠窗的檐廊下观赏。
钟眉替她喂养了会儿就觉得无聊了:“贵妇生活也不怎么样嘛,无聊得很。”
头一天她们去参加活动,由本地知名的财主王一怀领着。
早有人给他打过招呼,他对两人殷勤备至,尤其是方霓,就差供起来了,介绍起风土人情来不遗余力,甚至发动自己的人脉带她去各种大牌的工作室现场学习。
字里行间旁敲侧击,要她回头在谈二公子面前替他美言几句,弄得她哭笑不得。
年过半百的人了,身段还如此软,给她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伏低做小,方霓再次直观地感受到钱权阶层下不可逾越的差距。
有些观念,根深入人的骨子里,不是喊两句口号就能消弭的。
这种感觉让人又好笑又无力。
原本她打算在佛山待一个礼拜,除了学习也想出去散散心。
礼拜天晚上却接到了陈泰的来电,说谈稷出了事。
方霓听完就挂了电话,连夜赶回来了北京。
办公室里只有陈泰在收拾资料。
“他人呢?怎么了啊?”方霓一颗心不住地跳,七上八下,手心都是汗。
平复了一些,她才意识过来似的,回身将门堪堪关上。
陈泰的表情有些为难,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对她和盘托出。
“告诉我!”方霓急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