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帝蓦然起身,随意披了件衣服,轻手轻脚下榻,“别打扰傅贵人歇息,让她睡吧。”
他说,旋即,又犹豫片刻,对路九德道:“你去开库房,把今年宴州进的云绵,一个花样拿一匹,给傅贵人。”
昨夜,他把傅含璎的寝衣给撕坏了,她狠狠锤了他好几下,又抓他的背!
想来是气得很了。
今番多补些给她,她就不会恼了吧。
宴州进的云锦,一年也就三十匹,陛下自己用的,必要分给太后、皇宫和高位嫔妃的,另有赏赐臣下的,都快不够用了。
傅主子伺候一回,就一个花样送一匹了?
真是,真是不容小瞧啊!
“奴才遵命!”
路九德把腰弯得更低了。
元昭帝心满意足上朝去了。
傅含璎一觉睡到辰时,醒来后,便看见了内务府大张旗鼓送来的八匹云锦,“裁了做衣裳吧!”
她轻描淡写地吩咐。
前世做惯宠妃,这般厚赏,她也没觉得惊讶。
偏偏如意凑过来,“姑娘,你不知道,刚刚内务府送来云锦时,那边的态度……”
她指了指东偏殿,一派扬眉吐气,“咱们眼看就要复位的修仪娘娘啊,那眼角都快瞪裂了!”
“哼哼,不就是陛下赏了她半匹云锦,让她做成宫装,生辰宴那天穿吗?可是显摆着她了,就那半匹布,司棋和墨画还要坐在廊下裁剪,生怕咱们瞧不见!”
“这回好了吧!”
“咱们有八匹!”
“梅修仪那半匹云锦,也就够做个上衣,连裙子都不够,咱们这个……”
如意顿声,小手一拍,眉头一扬,断声道:“姑娘,我给你做八条亵裤,咱们换着穿!”
她愤愤不平。
傅含璎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