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翊站在亭外边,看着最里边的女子,“可是有事与我说?”
清骊没想到宋翊会如此直截了当,一时间哑口无言,无从说起。
“清骊,无需同我客气,文砚不在府内,你有什么难处大可与我说来。”
纠结之色挂在脸上,清骊摆出求人姿态,“大哥,清骊确有一事相求。”
“文砚去庐中之前,曾与我交代照看好桂姨娘,那是文砚的生身母亲,我自然应下。”
“可昨日去嫡母院里请安,偶然得知桂姨娘已经病了数日,我去瞧了一眼,病的不轻,已是卧床不能自理了。”
宋翊不甚关心后院这些,尤其是西院,可日子长了,也能知道个大概,例如桂姨娘住在芳华居。
“二婶可曾去请过大夫?”
清骊咬唇,面露难色,往前走了两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后面的墨娟也一同跪下。
清骊说,“大哥,桂姨娘虽身份低微,但也为国公府增过添丁之喜,清骊求您救救桂姨娘。”
“你是想让我出这个头。”宋翊负手而立,盯着身前女子泫然若泣的眼睛,语气不似前头那般柔和。
清骊瞬间落下两行泪,“大哥,清骊自知能力微小,不足以也不敢于做成任何事,但我实在不愿文砚回来后只能看见生母的牌位。”
甚至牌位也没得见,一个不足挂齿的妾,连宋家祖坟都进不去,若无子女傍身,最后的结局就是一张席子裹了丢去乱葬岗。
宋翊静了半晌,没说话,却也没移开视线。
清骊提心吊胆,“大哥,清骊只求您以世子的身份和祖母提起这件事,其他的都不用,可以吗?”
不知为何,宋翊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冷。
僵持了半刻钟,他却对着墨娟寒声说,“你家主子衣着单薄,在地上跪了许久,不知将人扶起来吗。”
清骊浑身一颤,撑同样瑟瑟发抖的墨娟站起身。
看来这是失败了。
难道还是要眼睁睁看着桂姨娘去死吗,这是清骊嫁进来之后想做的第一件事,可终究是蚍蜉撼树。
就在清骊打算请罪告辞时,却听见这位金尊玉贵的世子开口说道,
“明日申时,书阁二楼。”
清骊定定的望向这个高大健硕的男子,耳边一阵嗡鸣。
宋翊离开前,又留了一句,“过时不候。”
清骊没听清但却读懂了,随着那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愈发难以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