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被啪地挂断。
我握着手机,心里一阵酸涩。
从背景音里能听出,她分明是在张大爷家的棋牌室打麻将。
我怒从心起,想冲到棋牌室跟她理论。
但一想到还在学校发烧的悦悦,我又咽下了这口气。
对这个养了两年的继女,我早已视如己出。
我无奈只能连连鞠躬向厂长道歉,随即以扣除工资为代价,冒着大雨赶去了学校。
等我赶到时,苏婉柔已经烧得神志不清。
那时已近深夜,又是暴雨天。
镇上的诊所都已打烊。
我只好抱着她,挨家挨户地寻找医生,途中体力不支摔倒在地,倾盆大雨浇在身上,我却本能地脱下外套盖在苏婉柔身上。
直到我昏迷过去,一位路过的医生发现后将我们带进了诊所。
苏婉柔得救了,但我的腿因那场大雨落下了终身残疾。
本以为她会感激我救了她的女儿,从此对我多几分温暖。
如今这对母女,却为了另一个男人,明知我腿脚有伤,还强迫我跪地求饶!
我忍无可忍,失望地瞪着她们:
[我为这个家付出那么多,为了不让你们受苦,宁可自己饿得旧伤复发也要给你们攒钱改善生活,你们倒好,不仅骗我,现在还逼我给顾明轩下跪!你们就不怕天理不容吗!]
苏婉柔一手心疼地扶起顾明轩,一手拉着苏婉柔头也不回地离开,将办公室的门反锁。
[旧伤复发陆临川你别装了,就算你死在里面,也得等他醒了才能放你出来!这是你欠他的!]
说完,她无视我苍白的脸色,将我一个人锁在办公室里。
夏末的傍晚,连日大雨,老旧教学楼里阴冷潮湿。
今天是周五,学生早已走光。
不会有人来救我了。
我无助地蜷缩在角落,找遍所有出口,最后将目光投向窗户。
正要打开,苏悦然突然折返将窗户锁死。
[呸,贱男人,敢伤害我爸爸,还让我失去了新操场,我没打死你就不错了,只是关你两天已经够便宜你了,劝你别不识好歹!]
说完,她似乎想到什么,眼珠一转。
低声道:[想让我放你出来也行,除非你把那块玉佩给我,让我去买个新手机,我就放你出来,怎么样]
[你放心,我叫了你五年的爸一定说话算话!我什么都不要,就要那块玉佩!隔壁班的小美都有新手机了,你忍心让我被她笑话吗!]
那块玉佩是父母牺牲前留给我最后的念想,我将它珍而重之地藏在箱底,即便饿得面黄肌瘦,多次累到昏倒,我也从未想过要卖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