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无奈地叹了口气:“是幻觉。”
她现在视力特殊,能分辨死物和活物,这种幻觉对她毫无作用。
这话多少安慰了齐福紧张的情绪,但他还不是不信,嘴里嘟囔着:“不可能,她明明就在那里!”
付琼没好气:“刚刚已经提醒过你了,这就是瘴气生出幻境,你越害怕,越是会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
说着,付琼猛地伸手扯下腰间的鞭子,软鞭“啪”的一声甩出,鞭梢穿过“女人”的身体,鞭子折回来时,只带起了地上的几片枯叶。
“真、真是幻觉?”
齐福讪讪地松开手,脸上一阵发烫。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弯腰再去捡手电筒时,发现还是腿软的厉害。
竟然连只狗都不如!
他试图给自己挽尊:“我不是怕,就是这幻觉太真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经此一闹,死人原本紧张的情绪反倒消散不少,什么妖魔鬼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怕个毛!
林涧在部队什么腥风血雨没见过,早就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稳,他的理念简单直接,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付琼就更不必说了,她是六门的脸面,做事讲究排场,并不是矫情,而是六门需要。
为了能做到处变不惊,她下了狠功夫训练。
六岁的她,捉蛇、捉老鼠;跟着爷爷走阴时,从床底下摸到过死人的手;淹死的、摔死的,她什么没见过?
十岁时,白家还给她上演过往生戏。
一堆死去的人,大变活人后,站在戏台上唱戏,这是何等惊悚的场面。
以至于后来,付琼都忘了什么叫怕,也做不出大表情了,谁都可以惊慌,但绝不能是她。
阿瑶忽然深呼吸一口气,鼻翼快速地翕动:“就在附近!二郎神,跟我追!”
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她已经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二郎神紧随其后。
转眼间,一人一狗消失在视线中。
阿瑶的视力独具一格,不受幻觉干扰,狗的视力与人本来就不同,她和二郎神配合得十分默契。
一人一狗,行动高效。
林涧稍一迟疑,拔腿也跟了上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阿瑶追了几百米后,不得不停下。她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后背的衣服汗湿,紧紧贴在身上。